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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推敲推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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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抿了一口桌上清茶,率先开口道:“诸位觉得此诗如何?”

崔据点头道:“此诗仅用两句十字就把幽居情况说得一清二楚,用词洗练之极。想必杨公子小小年纪,在用词一途上颇有功力。”

众人纷纷点头。

杜鸿渐捋髯微笑道:“后两句中,万籁俱寂,鸟栖寒巢,只有一孤僧推门,显然天地间已经静到极至。”

王维似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转给徐峤:“虚兄觉得此诗如何?”

徐峤沉声道:“诗写的洗炼幽深,但在下有一事不明。月下树木青黑,人如何可以发现树上宿巢之鸟呢?”

众人闻言,都颇感疑惑。

徐峤叹息道:“杨公子,老僧该不是此间主人,为何可以直接推门而入?”

杨同微微一笑道:“此四句成诗之后,在下也发现此中问题。再苦思十日之,改的其中一字,疑惑顿消。”

“哦”李白眼睛一亮,显然对此也颇有疑问,只是隐而未发罢了:“杨公子所改何字?可否说来一听”

杨同眼睛眯起,举头傲然道:“诸位不妨一猜!”

‘哗’,众皆轰然。

杨同现在的态度完全不似向前辈请益,一个后进晚辈这么做可就有点向前辈挑战的意味了。

李白向来就是有话直说之人,而且就他自己而言,完全没有把杨同当作一个后辈,再说纯以学问而论,你考考我,我考考你也属正常。

他哈哈大笑道:“好,那就让在下猜一猜杨公子改了何字!”

王维眉头紧锁,想不透杨同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应该是一个如此轻浮的不通人情之人!

不过他突然想到,从徐峤和吉温上门,杨同就开始做异于平常的举动。找仆役谈话,被宋若荀撞倒后斤斤计较,现在又故意的张扬挑惹,说他没有什么特殊目的自己可是不信。

他猜不透杨同的最终目的,但是这不妨碍他推波助澜。

王维轻拍双掌引到所有人注意力,脸上那份如旭日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诸位诸位,晚辈已经出题,我们这群老家伙难道还不敢接招吗?”

大厅中顿时传来几声冷哼,大是有人慨叹杨同不自量力,狂傲自大。

得嘞,杨同暗叹王维果然心思机敏。他把自己说成来砸场子的狂浪青年,妥妥的是在给自己拉仇恨啊。

不过这正是他眼前所需,他甘之如饴。

冷哼过后有几人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教训一下冉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

杜鸿渐闻言道:“好好好,那我们就各显身手,来笔墨。”

自古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座的人都是诗坛大家,自然没有人服气,于是各自拿了纸笔,伏案琢磨。

杨同悠哉游哉地坐回位置喝茶,一幅洋洋自得的表情。他可不相信有人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相处‘敲’字,毕竟人家原创‘贾岛’可是想了几个月才偶的此字。

当然也有例外之人,启元子就没拿纸笔,他可不是为作诗而来。他拿手一捅杨同:小子,你要干什么?“

杨同目不斜视,但是却在桌下偷偷的竖起了大拇指。

启元子心领神会,他只要知道冉泌没疯就够了,至于目的?做完了再来讨论。

半个时辰。

除了杨同和启元子这两个‘伪诗人’,其他人面前都或多或少摆了几张宣纸,连王维也未能免俗。

厅堂内不停传出沙沙的写字声,粗重的呼吸声,时不时的还有‘咔咔咔’宣纸被撕碎的声音,间中夹杂着几声叹息。

杨同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走到悬挂着诗文的木架子旁边,拿起架子旁挂着的一杆毛笔,用笔杆敲了一下木架。

‘嗒’,一声响,在这宁静的厅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伏案苦思的大诗人们纷纷抬起头怒视声音来源,怪它破坏了自己的思绪。

杨同环视众人,手里的笔杆继续敲击,‘嗒’,又一声脆响。

本来怒目而视的众人眼中闪过狐疑,他们不明白冉泌这么做的含义。

杨同抬起右手,手中的笔杆在稠人广众下再次敲击木架。

‘嗒’,他傲然地说道:“敲。”

说完后他把毛笔挂回木架,昂首阔步地返回座位。

“好”,李白大喊一声,“好一个‘敲’字,值得浮一大白”,说着他拿起桌上茶水,一饮而尽。

杜鸿渐看了看自己写出的几个字,似乎觉得远远不及这个‘敲’字,于是用手中毛笔,默默的划掉了字迹。

崔据看着自己的桌面,摇头叹息。

徐峤和吉温对视一眼,抬手撕掉了手中的宣纸。

在座其他人等也是和几人同样的动作表情。

王维眼光一闪,问李白“李兄,冉公子此字好在何处?”

李白说道:“若换成‘敲’字,最后两句便是‘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刚好解开了我等刚刚的疑问。”

“哦,李兄不妨详说。”杜鸿渐道。

李白继续说道:“僧本是客,故可‘敲’不可‘推’。‘敲’字一出,巢鸟惊飞,自然会被僧人发现。那么整诗的立意就再无瑕疵,行文自然通顺。”

崔据附和道:“在下也认同李兄的观点。”

王维这个山水诗的泰山北斗终于发言,“‘敲’字一出,使整首诗静中含动,动中蕴静,突出了整诗的主题,一个‘幽’字。杨公子是否是这个立意呢?”

杨同心中暗叹,大诗人为什么叫大诗人,这就是二人的功力。他躬身施礼道:“两位前辈分析的通透,在下正是此意。”

王维道:“公子不必过谦,换成在下绝难想到这个‘敲’字,还是公子高明。”

在座的诸人又在讨论了这首诗的意境,便开始讨论起平仄对仗,遣词造句这些基本功。

‘出句和对句中平仄该如何运用,兄台可有高见?’

‘近来在下在对仗时总觉得不够工整,兄台请教一二。’

‘兄台觉得七言律诗改成绝句,是否可行?”

‘兄台觉得诗经中‘兴’手法如何运用到诗词中呢?’

杨同越听越心虚,越听越胆寒,最后大气都不敢出,不知不觉汗就下来了。刚才要是徐峤问个这样的问题,自己直接就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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