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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武曌 三一孟秋 三二仲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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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孟秋

贞观十九年夏间的定州行宫,骄阳烈日,夏蝉高鸣,各处花皆开尽了,只除荷莲。媚娘着阿菊去采了几枝依次插于瓶中,算清供意思。媚娘又说单粉莲未免太素些,亦要着些莲叶的好。且莲叶生清,最为上品。花叶相生,叶、莲相衬,亦得逸趣。故着阿菊又去采了些莲叶衬着。插瓶已毕,阿菊依媚娘吩咐,取来水,洒的些莲叶、荷瓣上。

“粉荷共莲叶最清,有了这,殿内倒不要用香的好。”媚娘又道。

阿菊听了,将原燃着的香亦移去了。

七月,定州行宫。

“才人,到底立秋过了,虽在伏中,还是凉爽了些。”

阿菊一行替媚娘敷了面,一行说着,“说来这留颜粉中益母草还是前些时太子着人送的呢。太子送礼当真送得巧,恰才人平日的将用完了。这里定州行宫偏没有,长安、洛阳宫又皆远,想取一时也不好取去。”

媚娘听了,心头突地浮起太子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脸,不觉静了些儿,没有言声。

阿菊替媚娘整理完发髻,又道”只今日用甚麽插鬓好呢?玉钗还是簪子?或就用上会子大家赐的金镶玉云头发簪可好?才人肌肤腻理,这金镶玉光色最宜。”说时阿菊将金镶玉云头发簪取出,就要插媚娘发鬟鬓边。”大家对才人当真极好,赐才人的钗簪大率皆逾制了呢。”

“不好,阿菊。不要这枚簪子。”还未等阿菊插上,媚娘言声了,“还是我素常惯了的芍药玉钗好。”

“唯,才人。”阿菊听了,停了于媚娘发鬟鬓边的手。将金镶玉云头簪置放回妆台盒内,取了芍药玉钗依旧给媚娘插上。

“才人真正是个美人。宫人们私底里都议论说,整个宫里就才人方称得上是真正美人呢。”阿菊看着方理完发髻、镜中宜嗔宜喜春风面的媚娘,禁不住赞的声。

“贫嘴。宫里美人多了去,哪里可这般样说。”媚娘表面不以然,心下还是些微欢喜,虽然这话她自来听惯了。

“真真正正,才人,阿菊可不敢胡说。宫里上下背地里谁不这般样议论。”阿菊又道。

又一日。

“大家现至何地?战况如何?”媚娘看着殿院内生艳的木槿花,闲闲问道。

“说是大胜,已徙营安市城东岭,驿书报太子。与太子太傅书曰:“朕为将如此,何如?”还更名所幸山曰驻骅山了呢。(《资治通鉴 卷第一百九十八 唐纪十四 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一旁侍应着的阿菊回道。

已更名所幸山为驻骅山了麽,那也未免太骄矜了。从来骄兵之日即是轻敌之时,接下里便易生变了。况将兵之道,最忌志满,帷幄不仅于千里之外,亦在尺寸之间。悲时尝胆易,欢时有制难。总须步步为营,攻坚有克,持之为好。所谓决胜不难于一时,难于恒常继之。至于“朕为将如此,何如?”这般样话还是待重阳秋深天寒、疫疾将起时再论罢。媚娘唇边一抹不以然轻笑。

附:一、唐太宗之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唐帝(唐太宗)举数十万大军亲征高丽无功,病疾而返。终唐太宗生年,未能克之(高丽)。

二、唐高宗、武后(武则天)之龙朔三年(公元663年),白江口之役,**克百济、倭(日本)联军。百济亡。(《资治通鉴 卷第二百一 唐纪十七》“(龙朔三年,公元663年,**)遇倭兵于白江口,四战皆捷,焚其(倭,即今之日本)舟四百艘,烟炎灼天,海水皆赤。百济王丰脱身奔高丽,王子忠胜、忠志等帅众降,百济尽平。”)

三、天皇(唐高宗)、天后(武则天)之总章元年(公元668年),盖苏文之子为引,**平高丽,高丽亡。(《资治通鉴 卷第二百一 唐纪十七》“(总章元年,公元668年)九月,癸巳,李勣拔平壤。勣既克大行城,诸军出他道者皆与勣会,进至鸭绿栅,高丽发兵拒战,勣等奋击,大破之,追奔二百馀里,拔辱夷城,诸城遁逃及降者相继。契苾何力先引兵至平壤城下,勣军继之,围平壤月馀,高丽王藏遣泉男产帅首领九十八人,持白幡诣勣降,勣以礼接之。泉男建犹闭门拒守,频遣兵出战,皆败。男建以军事委僧信诚,信诚密遣人诣勣,请为内应。后五日,信诚开门,勣纵兵登城鼓噪,焚城四月,男建自刺,不死,遂擒之。高丽悉平。”)

三十二 仲秋

贞观十九年八月,定州行宫。风寒,梧叶渐黄,将深秋也。

“才人,才过仲秋,天恁般样寒了。”

“定州北过长安千里,夏日固是干热,然冬日里还是寒些些。”媚娘不以为意言道,“近来前方驰报,可还捷报频传?”

“说是正攻安市。驰报人还言,大家曾问策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世勣曰:“吾闻安市城险而兵精,其城主材勇,莫离支之乱,城守不服,莫离支击之不能下,因而与之。建安兵弱而粮少,若出其不意,攻之必克。公可先攻建安,建安下,则安市在吾腹中,此兵法所谓“城有所不攻”者也。”(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世勣)对曰:“建安在南,安市在北,吾军粮皆在辽东,今逾安市而攻建安,若贼断吾运道,将若之何?不如先攻安市,安市下,则鼓行而取建安耳。”上曰:“以公为将,安得不用公策。勿误吾事!”(《资治通鉴 卷第一百九十八 唐纪十四 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遂攻安市的。且听闻安市人望见大家旗盖,辄乘城鼓噪。上怒,李世勣甚请克城之日,男女皆坑之(《资治通鉴 卷第一百九十八 唐纪十四 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呢。”

建安在南,安市在北,吾军粮皆在辽东,今逾安市而攻建安,若贼断吾运道,将若之何?这其实也算的论了,大家的专攻建安之计看似甚妙,实则行危之策,一旦不万全,则殆矣。只安市人既见大家旗盖,辄乘城鼓噪,显是已起敌忾之心。若再克城日男女皆坑之,李世勣此计一出,安市人闻之,知破城日即命归时,必愤勇死战,心志益坚,断不肯降。从来克城坑兵之计不可轻用,用是逼举城皆为死士也。况高丽之属,本有内斗,最宜以它计分化之。所谓立一仇一,分间使其自耗,则大唐远兵之劳损可因其内耗暂缓,亦可以脱久战之泥沼。故宜寻高丽可用人旁立以制之,**以襄助名侧克其现之主,两相为用,则战必易为也。

现大家以克城日男子皆坑之计,安市人闻之,仇心立炽,又以素擅守,坚兵不出。时将九月,辽左早寒,草枯水冻,士马难久留,一旦粮草将尽,为如之何?看大家、李世勣于天时、地利、安市人禀性皆未深知也。兵行而不知彼,此行军者最忌。媚娘念及此,不觉摇了摇头。

“才人,将秋夕了,大家既在辽东,一时间不得回。秋夕日定州行宫定冷清的。想来太子殿下主持祭典了。”

“这里不比长、洛两京,大家不在,自然冷清些。所谓“天子春朝日,秋夕月”,大家既在辽左,太子殿下监国,自当主祭之。”媚娘看阿菊将花苑移来的几盆紫菊置于廊檐下合宜处,闲闲随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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