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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武曌 十七册诏 十八梅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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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册诏

还说唐帝闻诸遂良言,流涕曰:“我不能而。”

于是复御两仪殿,群官尽出,独留长孙无忌、房玄龄、李世勣、褚遂良,又故留雉奴。唐帝故谓曰:“我三子一弟,所为如此,我心诚无聊赖。”因自投于床,无忌等争前扶抱,取佩刀以授晋王。唐帝又假欲抽佩刀以自刺,诸遂良夺刀以授晋王。遂皆请唐帝所欲,唐帝方曰:“我欲立晋王。”无忌知唐帝心意已决,亦决而言:“谨奉诏。有异议者,臣请斩之。”唐帝着晋王拜谢。拜谢毕,唐帝谓无忌等曰:“公等已同我意,未知外议何如?”对曰,“晋王仁孝,天下属心久矣。乞陛下召问百官,有不同者,臣负陛下万死。(《资治通鉴 卷一百九十七 唐纪十三 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

遂皆议定,上乃御太极殿。召文武六品以上,谓曰:“承乾悖逆,泰亦凶险,皆不可立。朕欲选诸子为嗣。谁可者?卿辈明言之。”众臣闻唐帝此,知事已定,咸欢呼曰:“晋王仁孝,当为嗣。(《资治通鉴 卷一百九十七 唐纪十三 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

唐帝大悦。

遂幽魏王于北苑,诏立晋王治为皇太子。赦天下。脯三日——

册晋王为皇太子文

维贞观十七年歳次甲辰四月某朔日于戏惟尔并州都督右武侯大将军晋王治忠肃防懿宣慈恵和仁孝出于自然信义备于成德祯祥夙着睿哲日新永言少阳匕鬯是寄畴咨朝列卿士协从是用命尔为皇太子往钦哉尔其思王道之艰难遵圣人之烱戒勤修六德勉行三善无或举非法度忘防俭而好骄奢无或理乖彞伦逺忠良而近邪佞非履道无以彰名非任贤无以成德尔身为善国家以安尔身为恶天下以殆睦九族而礼庶僚怀万邦而忧遐迩兢兢业业无怠无荒克念尔祖宗以寜我社禝可不慎与。(《唐大诏令集 卷二十七 册晋王为皇太子》)

见事已定,唐帝又谓侍臣曰:“我若立泰,则是太子之位可经营而得。自今太子失道,藩王窥伺者,皆两弃之。传诸子孙,永为后法。且泰立,承乾与治皆不全。治立,则承乾与泰皆无恙矣。”(《资治通鉴 卷一百九十七 唐纪十三 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

未久,又诏曰。皇太子地惟储副。寄深监抚。兼统禁旅。是允旧章。宜知左右屯营兵马事。大将已下。并受处分。(《唐会要 卷四 杂录》)

贞观十七年六月,己卯朔,日有食之(《资治通鉴 卷一百九十七 唐纪十三 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

东宫殿一时忙碌了起来。秋风清朗,未几入冬。雉奴很快适应了东宫生活。

媚娘静静旁观着这一场宫廷巨变,前朝素来波诡云谲之地,若无夕惕之心,断无法久立朝堂。者一番东宫废立,朝中之势,自然为变。

十八 梅花

贞观十七年之仲冬异样寒冷。媚娘看当值宫人们整理着便殿,唐帝依例往御苑赏花去了。说是去岁进贡之馨口腊梅新近吐蕊,芬芳莫名,都道要看,故此随侍的皆去了。总当为新蕊浓香罢。媚娘并不着意。她院内也自种了一株梅,素日也吩咐阿菊随时经心,然花期未至,总还要再半月方得,故此并不为急。便殿到底和暖些,将唐帝批阅之表章整理过了,阿菊往媚娘随身自用手炉里又复添了炭,暖意正浓。媚娘预备归自住之芳文殿了。

狐裘刚裹紧了身子,阿菊随跟着,媚娘才出殿门。迎面闻得声”才人”。

“原来是殿下。”媚娘一抬头,见新立之太子正在面前。身后跟着遂安。

“大家往御苑赏梅去了。殿下怎麽——”

“阿爷既往御苑,我在这里稍停些,待他则是。”太子无可无不可淡笑着。

遂就此别过。

想来者番决非巧遇了。媚娘于自住芳文殿内细细思量着,她心底里明白,从来后宫嫔御、内官、宫官最忌与东宫行止过密。况承旨职,最要在密。且唐帝常于职司时有意无意相询政事。这在旁侧人看来,正所谓圣眷意浓,一切更须避讳。然而太子似乎——

太子自然非是巧遇媚娘的,他久不曾与媚娘交语了,有时便殿看见,亦不便有所相视,只眼角若有若无余光总在媚娘那里。媚娘行止愈发从容了,宫中已些年时,唐帝常召其之。又以承旨故,前朝事亦多与闻。宫中皆知唐帝爱于媚娘加以垂询,故此谁也不敢轻忽于她。

然太子亦知自己当避嫌了,自出阁日始。毕竟,阿爷年尚四十余,自己何时继位尚未可知——就便有朝一日嗣位,一旦媚娘为阿爷承宠,自当依例入尼寺,自己又能如之何呢?故此,这份于媚娘之思慕只可默默藏之于心底,断不可使第三人知。

大兴宫内的风清凛了。媚娘于芳文殿内弹了会子琴。若些聊赖着。

芳文殿外风声愈发凛冽了。薰笼正薰着衣。阿菊看媚娘出神,亦不言声,行至媚娘身侧,将盛于银盏内蒸好之秋梨先用了半匙,置于媚娘案前。又复行近殿内一角,将灯挑了挑,又与熏炉添了些香。

静思半晌之媚娘依旧没有言语,将琴弦重调了,低了眉,信手重为一曲。芳文殿院内静得只有媚娘低眉信手之琴音。

阿蓉步入殿内,看媚娘抚琴,也不言语,只于殿内一角。

又数日。

芳文殿院之梅花淡淡开了,似有若无的香,媚娘立于梅前,静思着。

风微起了,庭前梅花微微清颤,寒意真些深了。媚娘将狐裘紧裹了裹。阿菊最是解人,于殿内将银制手炉新添了炭,依旧用锦青小团花絮薄丝绵手炉套子套上,递将与她。媚娘接过,梅树下静立无语。

这梅花开得真好。媚娘叹了口气——

唐帝近来愈喜探问她于政事之心意了。媚娘自来雅爱文史,故此幼时就将经史子集皆读了读。政事于她并不觉难。然何以唐帝愈来愈喜探问己于政事之心意了呢?

天色阴沉下来。阿菊见媚娘只是立于梅树之下,道:“才人,这天阴阴的,怕是将落雪了呢。”

媚娘闻阿菊此言,抬头看了天,见阴云果真沉沉下来,风意萧疏。

风清凛了,大兴宫各处皆寒。芳文殿院梅花开愈浓了,淡淡的香。媚娘于梅花侧徘徊思度着。

今载宫中巨变,承乾废徙,魏王降封,唐帝于其仍皆挂怀。现之太子系文德皇后(长孙皇后)所出,又素得唐帝爱怜,朝中大臣倒颇向与他。一经立定,甚为安稳。只国不宁息,叛乱仍频。高丽又生事端。战若不息,唐帝将何以为呢?依唐帝性情,难免将起干戈。战事起时,所用之度归于百姓,是劳民举。叛乱未息,民犹待养。远劳于军,未必真可取也。民生事大,一劳不若一养,何宜便起干戈,倒不若安生些好。媚娘静思着。

风愈发起了,媚娘觉着些寒意,将手中锦青小团花薄丝绵套的银制手炉往狐裘里紧了紧,归殿内了。

太子于东宫潜心静研高丽事端。阿爷素喜功,事若不息,恐真即起干戈。朝中重臣,皆以战事为未可。然依阿爷性情,恐在不免。惟预度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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