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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 醉酒夜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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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榕冀点了点头,很赞同慕情她的观点,双手背后重新走动起来。

“其实这也不是季月遥突然间的发难,早在庆功宴结束之后,这一切就已经慢慢开始了...............”

慕榕冀走在前面,一一说来有关极北被鸠占鹊巢一事。

因为两百年前神女的作恶,极北失了四季,封了境地,本以为只要解决了神女一事,极北之地就可重新恢复以往的四季如春,但三年前..............

“十三年前,是我谋划这一切的开始。”

夜深,极光殿远远望去整座大殿已然已被一股来自地下的阴气所浓浓笼罩着。

顾恒坐在床榻之前,静静的看着眼前深夜造访,却一身酒气不知因何心烦的季月遥。

只因他冷脸说了一句此生不再为友,季月遥就一脸寞落的说起了他为何会选择走上一条铤而走险之路。

看季月遥的样子,似乎真的喝的有点儿多了。

他褪下了白日里的金履华服,就连头上的梳髻,都显得过分的随意。

手中依旧拿着一壶白玉瓶装的烈酒,有一下没一下的浅饮着,他转身面上没了往日的谦逊温如玉的模样,多了几分不耻的讥笑,道。

“忘尘君,你可知,十三年前,那正是我娘亲身死的那一年。”

顾恒皱眉,不知季月遥为何突然提及这般伤感之事。

但同样的,顾恒也看到了季月遥眼里充斥着与他昔日一模一样的悲痛欲绝之色。

那是一夜失去双亲的至亲之痛。

赶人送客的话哽咽在了喉咙之中,顾恒他只见季月遥眼角处闪过一道泪痕,下一秒讥笑的脸却又变得异常狰狞起来,道。

“我娘的死,是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事!”

啪!手中白玉酒壶摔碎的刺耳声响。

在夜深到只有殿内派遣巡逻守卫的阴煞邪祟在的寂静极光殿内,这无疑犹如一道惊雷。

惊雷过后聚灵殿内重新恢复一片寂静,随之就是季月遥像是泄愤般的咆哮。

他三两步跨上顾恒的床榻之前,一双布满了青筋的手紧紧捏住床帏,倒是不知是恨是悲的说了起来。

“忘尘君,你可知我娘走后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曾施舍?你可知我从出生就是遭人嫌弃的命!甚至是连生我的娘亲在生产过后的第一眼都欲以把我丢弃?”

顾恒诧异,看着近在咫尺的季月遥久久不知说些什么..............

对于季月遥从小在邀月之中十分不受月渡掌门疼爱一事,顾恒自是清楚万分,但是个中曲折是为何,季月遥却从未提及过。

而顾恒以一个外人的角度而看,这也不过就是月渡掌门个人喜好所导致的的结果罢了。

月渡掌门生前生性淫奢,妻妾成群,后山家眷足矣布满三分之一的莲花岛。

所以在众多儿女之中,总会有偏爱与顾不及。

但季月遥的母亲却就只有一个男人,她所出儿女就不可能会如月渡掌门那般麻木对待才是,毕竟哪个娘亲不都是把己出的儿当成宝一样来疼。

难道是因为一胎两胞的原因吗?

顾恒看着季月遥,一时间倒是充满了同情。

都说双胞乃至福,看样子各种之甜苦,因人而异。

然而季月遥在顾恒这般同情的注视之下,只像是被羞辱了一般,眼中更是充满了酒精作用下忽明忽暗的道。

“忘尘君不必如此可怜我,这也怪不得我娘和大哥,要怪,就怪我那猪狗不如滥情成性的爹。”

季月遥身上的力气逐渐被酒精麻痹,身上一时间松垮的坐在了顾恒的身边,看向窗外的星辰,眼中充满了迷茫。

“我其实最疼爱季婷妹妹的,我也是最喜欢季婷妹妹的,虽为同父异母,但季婷的娘亲却要比我的娘亲活的更悲惨。”

突然间说起季婷,顾恒跳动了下眉头,慕情对于季婷这个姑娘,似乎也是格外的上心..................

季月遥口中有着酒气,声音略显闷闷不乐道:“季婷的娘只有她一女,膝下无子在我那生性凉薄重男轻女的父亲眼里,也不过就是玩腻了之后随意丢弃在岛中的女子之一。”

他扬起头,眼中充满着昏暗的一句一句道。

“日子很长,再长也敌不过那日日独守空房沦为孤寂。

季婷的娘死的比我娘还要早,走的时候就只有一卷草席。

我看透了那纸醉迷金的一岛无情,我寒透了我以为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父亲也会看到我的妄想。

季婷和我很像,她承受的痛苦并不比我少,我就只比她幸运了那么一点点,可我时至今日却有了一丝丝能力亲手一步步除掉我所恨,逐渐得到我想要..............”

双眼充满着空洞,季月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无形中早已沾上许多人鲜血的手。

“娘亲死后,我原本只是想坐上这家主之位,所以和那个时候找上门来的恶鬼做了交易,这样我就能够给邀月中那多数像季婷妹妹一样的女子博得未来更好的出路,但是季婷的死却出乎我的意料.............”

季月遥浑身颤抖的笑了起来,着笑让顾恒觉得心惊。

是怎样的经历才能叫一个原本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笑起来是这般遍体鳞伤亦正亦邪?

季月遥笑啊笑,笑到最后挣扎的摇着头,又悲哀又愤怒道:“是我把人心想的太好,是我想再怎么不疼爱我们这些不受重视的子女,我们终将还是流淌着他身上的鲜血。

可是那个比这世上邪祟还要残忍无情的父亲却是亲手把他的骨肉强迫送到那种垃圾的手中,我们的命也不过是他攀枝自保的手段!”

说道季婷的死,季月遥的情绪似乎一时间不受控制了起来,他狠狠握拳重重锤在了顾恒座下的冰晶白玉床榻之上,屁股下隐隐的细纹裂痕彰显了这一击的沉重。

“为什么?为什么!”季月遥喊出来质问道。

顾恒被季月遥狠狠钳制住了双肩,看着眼前这醉酒后双眼猩红的人,顾恒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般近距离的深入了解他昔日的挚友。

“月遥,你本可以同我细说这些让我们一起想办法,而不是............而不是想今日这般,走向岔路,走向一条不归路。”

顾恒用手轻扶着季月遥摇摇欲坠的身子,听闻了这些话后,原本的失望与疏远都变成了眼中想要拯救眼前误入歧途的人。

顾恒抱有希望的轻声劝说道:“月遥,我知你本性并非恶类,与你相交甚久就越是能够发现,其实你同师............你同慕情很像,都有各自心中存在的信念,所以同我一起收手停下这一切吧月遥,或许还来得及挽回曾经做下的过错,可好?”

看着顾恒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醉意熏心中的季月遥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左右挣扎的迹象。

一丝想要抓住眼前冲破地狱束缚的这道光的冲动。

从第一次与顾恒相遇,他就深深被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切所深深吸引着。

七月十五那日的尤树林,顾恒与他初遇的那一日,是他在古刹洞中碎魂之后的疏忽之下,才让现如今被天下之人称为“鬼罗刹”当时正无头的凶灵逃脱掉,顺着踪迹追寻,才无意间前来了苍穹之地。

途径苍穹山下的小城,他第一次见到这世间还有糖葫芦,红红火火像是过年挂起的红灯笼。

意外驻足了片刻,却不料那却成了他后来这些年来,唯一没有被妖灵彻底控制成为傀儡的关键所在。

是顾恒让他时时谨记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这股子信念让他一步步支撑到了现在足矣能够和妖灵互相牵制的状态。

可以说没有那一日与顾恒的相遇,这么多年来的他也就早已在乌褐天炼成万灭妖剑之时,沦为彻底被妖灵吞噬而死的傀儡。

是眼前的人给了他生的可能,他是那样的珍视眼前的顾恒..............可是。

季月遥原本动摇的眼神狠狠一暗,眼中闪过一抹妒忌,不知何种语气说道。

“我同慕情很像?忘尘君原本是想叫慕情什么?师弟?师兄?还是说,其实那人称一抹红的慕公子,从来都只是忘尘君的师妹?”

季月遥的桃花眼变得犀利起来,直直对视着顾恒他的眼,让人忽感窒息。

袖下的拳头一紧,顾恒极力镇静道:“月遥你醉了,回去吧。”

刚一开始听到季月遥的话顾恒在心中是一阵的惊涛骇浪,季月遥他是怎么知道师妹的真实身份的?

但顾恒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有关师妹女子身份一事在现下这个节骨眼儿上,是万万不得出现任何差池的。

他已经向苍穹穿了讯息,现如今身为现任苍穹家主的他被困,倘若真的要再行围剿不夜天当初的阵仗,那么除了年迈的师叔顾仁铭,苍穹还需一位能够接替他的领导者。

而那个人必须是身受万人敬仰之辈,也必须是能够令得苍穹上下信服之辈。

被世人尊称天下正义一抹红的师妹,是不二人选。

而一向看不上师妹的师叔一定与他想的一样,毕竟他是跟在顾仁铭身后言传身教最久的侄子。

虽以往种种之事交杂,但在大义面前,大事面前,顾仁铭他是一定会在得知慕情还未身死之时,把这个位置推向师妹的。

而同一时刻,正前往极北中途做原地修整的顾仁铭也的确受到了前线消息,从九华天邀月莲花岛中传来的,有关慕公子还活着的消息。

娇玲渡在帐内同着顾仁铭说道:“果然如鼎仙尊猜测,忘尘仙尊能够传讯回来,慕公子必定还未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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