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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放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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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宇亭面色发青,“九公主,你未免……欺人太甚!”

“呵!”

夏晚安丝毫不惧,冷哼一声,“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以下犯上?大玥朝哪个王法规定了你一个臣子敢对公主出言不逊了?李全德!”

李全德瞄了眼景元帝,见他没什么神情,朝身后李桂儿点了点头。

李桂儿缩了缩肩膀,小心上前,走到文宇亭面前,赔笑,“得罪了,侯爷。”

刚要抬手。

文宇亭猛地大喊一声,“陛下,臣冤枉啊!臣的儿子死得不值啊!为了救九公主殿下连命都丢了,如今尸骨未寒,老父亲却要在这里被羞辱!他死不瞑目啊……”

这是将所有人推到了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

若是动他,就是对不起死的人?

帐内一时鸦雀无声,李桂儿抬着的手往后缩了缩。

忽听夏晚安冷哧一声,“呵,死不瞑目?诚亲侯也配说这样的话?”

文宇亭面色一僵,朝夏晚安看去。

夏晚安却丝毫不惧他眼中的厉色,上前一步,看着泼皮打滚的诚亲侯,满目轻蔑。

“诚亲侯是不是以为,该死的人都死了,你就能靠着死不承认逃脱过去?可惜啊!我却不怕你!要知道事情经过是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文宇亭本是仗着景元帝要顾及夏晚安名声,不能让她来此对峙,也能叫他胡搅蛮缠抵罪过去。

不想。夏晚安非但自己跑来了,还露出这样强势冷硬的一面!

这还是他以为的那个草包一样无能的九公主?

顿时面色一变。

站在一旁的韩经年注意到,眸色微凝,转眼,看到桌案边亭亭站着的夏晚安。

她的身侧是一盏明亮的宫灯,在她身侧散出耀眼的光芒。

她的眉眼之间,净是坚毅和镇定,气势逼人,矜贵高贵。

这样的夏晚安,少了几分从前肆意飞扬的骄傲,仿佛从业火之莲里涅槃而来的凰鸟,一瞬间,竟让韩经年看不透。

是从什么时候不一样了?

他看着那女孩儿眼角流落的光芒,慢慢转着手中的念珠,却没注意到旁边方园悄无声息投过来的余光。

文宇亭微微发抖起来,哀求一般地看向夏晚安,“九公主,敬之从前对您痴心一片,我知您一直当他是个玩意儿,可看他都为了您死了的份上,您抬抬手,放过他吧……”

站在卓岸边的夏晚安冷笑一声,“诚亲侯,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他。”

文宇亭一愣。

夏晚安面目沉冷,神色肃然,带着几分叫人心颤的寒意,缓缓开口,“我告诉过他,我不想嫁给他,叫他不要费心。也告诉过他,他的行为太过逾矩了。赐不赐婚,都是父皇的主意,他在私底下做尽小动作,是什么意思?只把我当作他掌中物,坏我名声,毁我声誉。”

说着,又嘲弄地笑了一声,“说我当他是个玩意儿,我看,倒是他仗着太后和诚亲侯府,当我是玩意儿才是!”

身后,景元帝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文宇亭怎么也没料到,夏晚安居然还有这样的口才!

经她这么一说,别说他逃不掉,连太后都被牵扯了!

他大惊,忙道,“公主殿下怎能如此说!从前你跟他也是两情相悦……”

夏晚安再次打断他,“诚亲侯可太看得起他了。”

“跟他两情相悦?”她哼笑一声,摇了摇头。

诚亲侯还以为她要开口说些羞辱文景的话时,却见她朝景元帝看去。

“父皇,死者已矣,女儿并不想再言论他的身后诸事。只不过,今夜……国师为了女儿,却这般受诚亲侯诋毁,女儿不能眼看救命恩人这般受辱,故而,现下,我便当着父皇和诚亲侯的面,请怀宁伯做个见证,将当时的事情言明!”

只有她这个当事人出来,才能叫抵死不认的诚亲侯彻底闭嘴!

景元帝面色难看,方园担心地朝她看去。

那是什么过程?

一个小女孩儿,亲眼看到周围的人被抓被杀,自己被别有用心之人抓去意图不轨,该是遭遇了多大的惊吓和恐惧?

本该此时将自己藏起来,去安抚和忘却那些糟糕可怕的记忆。

可现下,却被逼着,要再次去亲口诉说,重新经历一番这惊怖难堪的过程。

何其残忍!

怀宁伯几乎气死了,瞪向诚亲侯。

夏晚安转过身,攥了攥手指,又松开,再次攥紧,然后……缓缓松开。

张口,“方才……”

“陛下。”

站在一旁久久未曾开口的韩经年忽而平缓开口,“某手上有一证人。”

几人纷纷一愣,看向韩经年。

方园微松了一口气。

夏晚安顿了顿,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一动。

方才那一瞬将要涌起的不堪与羞耻,在韩经年浅淡的一声话语中,骤然沉了下去。

她又慢慢地握起手指,转脸。

就见韩经年从身后的童子手中接过一样物事,朝景元帝奉了过去。

李全德赶紧接过,放在景元帝面前。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枚峨眉刺。

夏晚安一愣——这不是……

站在景元帝身后的方园微讶,露出几分不解和疑惑。国师方才不是让他把人给扣住,不要声张么?

就听韩经年道,“此乃杀害文世子凶器,请仵作对比,当能验明伤口出自此物。”

文宇亭顿时大叫,“国师!你太嚣张了!竟然敢连凶器都主动呈上来!我儿被杀,你不管不顾我儿性命,反而去抓什么刺客,缴获凶器!你根本就是存心要我儿去死!你是不是跟那刺客有勾结,合谋算计我诚亲侯府!”

“我放你娘的狗屁!”

怀宁伯顿时炸了,怒发冲冠地回怼过去,“国师拿出凶器来就是国师杀的你儿子?那你拿了把剪子,是不是就是行刺陛下的刺客啊?”

说完,又连忙朝景元帝行礼,“臣失言,陛下恕罪。”

景元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文宇亭却被他怼得一张脸又青又红,伸手指他,“你勾结国师……”

“我勾结你老子!”怀宁伯粗鄙地再次回了一嘴。

诚亲侯指着的手哆嗦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夏晚安忽而莫名想笑。

账内,似乎已无人顾及到她了。

不想,才弯了弯唇,却忽而听到景元帝问道,“国师当真妄顾诚亲侯世子性命?”

“父皇!”她顿时急了。

几步外的韩经年却垂眸,静然安立,纵使被诚亲侯那般诋毁污蔑,也不见眉眼半分动摇。

本是素净清雅长袍上还沾染大团大团的血迹,实在是狼狈又凌乱。却丝毫不遮掩他满身的轻云风华。

他朝夏晚安看了一眼,再次转起念珠。

缓缓开口,却并不是解释。

“峨眉刺上,有一刻印,请陛下细看。”

景元帝看过去,李全德忙抬眼,扫了一圈,发现在峨眉刺的中间位置,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印章一般的字。

忙送过去,“陛下,这个。”

圈里一个‘诡’字。

景元帝眉头一皱,“诡?”

一旁的方园躬身行礼,道,“禀陛下,诡,当是诡门。此乃江湖之中一个专接刺杀委托的标印。凡兵器上有此印者,皆是出自诡门的杀手。”

停了下,又道,“诡门,是绝对不可能接国师的委托的。”

文宇亭眼睛一瞪——杀手?!

不对啊,那些人都是他们安排的死士啊,哪里来的杀手?诡门?那什么玩意儿?

当即大叫,“方统领怎么就知道不是国师委托刺客来杀我儿或者九公主的?莫非方统领还认识诡门的人?!”

夏晚安顿时满目厉色!

一旁的怀宁伯又忍不住骂开,“文宇亭你属疯狗的吧?逮谁咬谁啊!”

文宇亭气得脸都紫了。

就听方园道,“两年前,曾有诡门杀手行刺国师,刺杀不成,反被捉获。诡门曾放话,十年内,将再不接刺杀国师之托。也不接国师刺杀之委。”

这话听着有点儿绕,怀宁伯脑子转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一瞪眼,大笑起来,“国师好本事!今日又捉了个诡门的杀手?那他们诡门是不是得一辈子在国师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啊!”

景元帝也想起这么回事了,看向韩经年,“国师两年前重伤,就是被诡门杀手所伤?”

韩经年垂眸,转着念珠,平缓应声,“是。”

夏晚安一颗心都吊起来了。

——什么杀手?重伤?伤得重不重?伤在哪里了?

卓岸边的景元帝的脸色也平和下来,点了点头,“这么说,诚亲侯世子是被这诡门的杀手所杀?”

“是。”

韩经年依旧面无表情,冷冷清清,“臣赶到时,只来得及从那人手中夺下此器,陛下恕罪。”

方园注意到,关于夏晚安的事,韩经年一个字都没有提。

包括在巨石边的动静,她被撕裂的衣服,躲在他怀里的害怕大哭,还有死死扯着他袖子不肯撒手的模样。

还有方才。

诚亲侯试图拉扯夏晚安,他强势犀利的问话。

夏晚安试图自述被掳经历时,他主动提及的证人。

都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和怀疑,从夏晚安的身上,转到了他的身上。

他这是在……干什么?

方园忽而忍不住想看一眼那个冷若冰霜高冷无情的人。

跪在地上的文宇亭突然大喊起来,“不可能!我儿分明就是没来得及救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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