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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处极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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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还欲说什么,却见夏晚安朝景元帝道,“父皇,今日之事,可是晚安鲁莽了么?实在是那黄启福欺人太甚,我不过只是让小全子去问问柳儿姑娘的下落,他居然就拿了这些糟污名头来欺负我。我实在气不过……”

她的声音娇娇嗲嗲的,对着景元帝完全一副赤诚坦然的模样。

文景眼神一沉,没再开口。

景元帝看了看夏晚安,摸了摸她的头,却问了一句,“你怎么还记得冬云的?”

夏晚安心头微提,面上却一副伤感怀念的模样,“当年我刚回宫,是冬云姑姑最照顾我的。她是晚安记事起,对晚安最好的人,晚安总会梦见她……”

说着,眼眶都红了,她抬头看向景元帝,“父皇,我让人去她家乡,悄悄地给她立个碑,好不好?”

满门抄斩,乃是大罪,别说碑了,连个坟都没有。

可那罪,是景元帝自己定的,他不能矢口去否认自己曾经做下的错事,那样无异于让天下百姓怀疑帝王的威严。

夏晚安这么一提,倒是正中了景元帝的心坎。

他深深地看了眼面前这个还是那样娇娇气气的女孩儿,轻轻点了点头,“晚安长大了。”

夏晚安心知,这就是同意了。

眼里还含着泪,却立时笑开,“嗯,只要父皇高兴,晚安做什么都行!”

景元帝沉痛的心顿时得到了不少的慰藉。

他又摸了摸夏晚安的头,笑道,“这事儿办得很好,也不用让太后和柔妃知晓了。”

夏晚安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不准泄露了。

笑着点头,“嗯,晚安明白。”

心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有了墓碑也就算是有名有姓了,不会被当作野鬼没法投胎了吧?

想起前世里那个时时将自己护在怀里,看到谁欺负她就要将那些坏东西打死的慈善女子。

暗道,姑姑,晚安能做的不多,唯愿您来生,能够喜乐安康。

不想,转眼就看文景正朝她看,当即睨了眼过去。

文景一凛,忙低下头,心里却已懊悔的要死。

黄启福这个下贱东西,碰了什么皇家秘事!还把他牵扯进去!简直可恶!

景元帝注意到了夏晚安的眼神,扫了眼后头的文景,笑道,“文景难得来看你,你怎么总不拿个正眼看人家,都是要有婚约的人了,可不许再这样欺负他。”

文景闻言,顿时心头大松。

笑了笑,抬头道,“陛下,臣不妨碍的。晚安什么样的情绪,我都欢……”

话没说完,夏晚安转过头去,说道,“父皇,下个月的秋猎,您准备带谁去呀?我也想去。”

“就知道玩。”景元帝失笑,“到时再说吧!朕前朝还有事儿,文景既然来了,就帮朕送晚安回宫。”

又点了点夏晚安,“不许再胡闹了。”

文景含笑,夏晚安撅了撅嘴。

送景元帝离开后,文景难得能正大光明地站在夏晚安身旁。

顿时满心舒畅,刚要跟夏晚安说话,却见夏晚安已经率先往前走了。

连忙追着,不想夏晚安脚步很小,却步子极快。

快到了长乐宫外,才被他追上。

“晚安你跑什么?还在生气?”

夏晚安一脸的厌烦,想了想,在白芷耳边说了几句话。

白芷点点头,转身急急离去。

文景有些气喘,也没在意一个宫婢的离去。

强平复了呼吸,才笑着看向朝他望来的娇美女孩儿。

“你何必这般动怒?不过一个奴才而已,被拿了就拿了便是。若是没有那柳儿姑娘,小全子今日必然还是要留在内务府的。他一个奴才无所谓,你却因此又要被人议论,可如何是好?”

说着,又要去牵夏晚安,“我总是不放心你这样莽撞,恨不能时时在你身旁,你别这般与我生疏了……”

夏晚安却把手一收,“世子似乎忘了我上回说的话了。”

文景一愣,就见夏晚安理了下袖子,朝长乐宫门口看了一眼。

然后才转过脸来,朝他冷淡一笑,“世子怎么没问问我宫里的红杏,如今怎样了?”

文景神情微变,随即却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你宫里的人,我如何能多问,你我虽然从不分彼此,可到底还是身份有别,你再不能如对我一般对旁人毫无保留的信任了。”

夏晚安听着他的话,只觉奇怪。

前世里他也对自己这样说过话么?看似亲近,实际蛊惑。

别有用心,暗藏祸意。

抚了抚鬓角,不掩讥讽地笑道,“原来世子也知晓你我身份有别呢?”

文景看着她那神情心里就忍不住冒出一丝火气儿来。

他都这样小心讨好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顿了顿,刚要张口,就见白芷小跑着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个红木盒子。

夏晚安没动,只用下巴点了点,道,“这些东西,世子收回去吧。”

文景一愣,没准备接,不防备白芷将东西往他跟前一送。

他只好接过,打开一看,顿时脸色难看。

夏晚安扫着他的模样,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这些都是世子送给红杏的,如今她人已不在长乐宫了,就劳烦世子收回去吧!”

文景面色发青,却还是勉力笑道,“晚安,这些只是……”

夏晚安却不听他说,只自顾自点头,“世子方才有句话说得好,咱们身份有别。你虽然贵为世子,可也不能忘了,本宫可是金枝玉叶皇家公主,若是世子再随意笼络本宫跟前的人儿,随意打探本宫的事儿……嗯……”

她抿嘴,哼了下,扫了眼文景愈发难看的脸,轻笑,“那本宫可就得告诉柔妃娘娘,告世子一个窥探后宫之罪了。不知世子可承受得起么?”

文景眼瞳一缩。握着盒子的手倏地收紧。

片刻后,缓缓看向夏晚安,“晚安,我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夏晚安笑了笑,没说话。

文景却已明白,想怒吼一声,最终却只是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我知晓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转身。

走出宫道,一直穿过东华门走到了宫外。

上了马车。

突然猛地将手里的木盒狠狠地砸在车内。

惊得车外伺候的随从连忙问:“世子,您没事吧?”

文景攥着拳头,大口地吸气,怒道,“让人去查,夏晚安身边的红杏,到底犯了什么事被罚去的慎刑司!”

随从不敢多问,立即应下。

又听他在车内道,“先回府!我要见父亲!”

……

养心殿。

景元帝刚下了肩舆,就看见国师站在养心殿门口。

容颜清冷,素袖拂风。

顿了顿,领着他一边走进殿内,一边温声问道,“国师何事而来?”

却不见素日里亲近随和。

韩经年抬眸,朝他看了一眼,道,“臣有要事请奏。”

然后将手上的一本册子递到景元帝面前。

景元帝疑惑,接过,翻开。

就听韩经年道,“此为近日臣为筹办太子大婚占卜之事时,与户部礼部商议中,发现的问题。”

李全德听着,往后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

果然,片刻后,景元帝翻着册子脸就青了。

接着又听韩经年道,“陛下,宫中每月发放的俸禄及赏赐等,最多不过一万二千两,可内务府,每月至少从国库里领三万两。”

景元帝一愣。

李全德对这些倒是门儿清,闻言,悄悄朝韩经年看了眼。

这黄启福才被下旨凌迟,国师告发的折子就递上来了,也太……巧了吧?

不想接着就听到景元帝压抑的怒问:“李全德,宫里的俸禄怎么回事儿?”

李全德吓了一跳,立时就跪了下来,张口便道。

“宫中四品督领侍每月月银两,米八斗,公费制钱一贯三。此往后,按品级往下逐一递减。如果内侍没有官衔品级,其俸禄按三等发:一等每月月银三两,米三斗,公费制钱六百文;二等每月月银二两五,米二斗五,公费制钱六百文;三等每月月银二两,米二斗,公费制钱六百文。除正式俸禄外,每年还有节赏、寿赏、加班赏等多种的赏赐。”

他一口气儿说完,顿都没停一下,又接着道,“正如国师所言,哪怕是正月里或是春秋两日祭礼时所需的费用,也不会超过三万两。”

“砰!”

景元帝一巴掌砸在茶几上,“一个月不过一万多两,内务府却报了三万两!多的钱,去哪儿了?!”

李全德又抖了下。

韩经年却依旧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看向景元帝,“臣派人查过,其中,内务府总管黄启福,独得两千两!”

“混账!”

景元帝大怒,刚要开口。

又听韩经年道,“然而其余库银,臣手中无人,也无权查问。若是,”他停了下,“能得陛下下令,将内务府总管看押查问,当可问清。”

景元帝一愣。

韩经年再次说道,“此人既然敢这样贪墨国库,背后势力必然不容小觑。陛下若处之,当慎重。”

景元帝看向韩经年,片刻后,再次疑惑地皱起眉来,忽而似是无意地问了句:“近日可有人在国师跟前提及朕那顽皮的九丫头么?”

韩经年垂眸,面色静冷,似是一时间没想到这‘九丫头’是谁。

随后才道,“不知缘何有人要在臣面前提及此人?”

景元帝摇头,“朕不过多问一句……”

无机淡然,并未在意,只是静静地开口。

挥了挥手,李全德立时起身,小碎步退了下去。

景元帝又看了看韩经年,片刻后,将今日之事,简略地说过。

“冬云之事,国师也知,朕心中久存愧意,可却不能做什么。倒是九丫头那孩子,竟提出要悄悄地给冬云安一块碑。”

说着,又摇摇头,“及笄过后这丫头竟这样懂事了……”

无机垂眸,慢慢转动手上的念珠,道,“陛下有此女,乃大幸。”

景元帝原本满脸的怒气消散,露出几分笑意,摇了摇头。

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冬云之事,幸而有当年国师查明,乃是冤判。可如今,若叫朕平反,岂不是叫天下百姓觉得朕这帝王言而无信,冤假错判,质疑朕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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