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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9章 第六十九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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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六十九卦

“所以我在怀疑,会不会是背后那个人,即将有什么其它的行动,有些着急。或者龙婆婆您已经快要查到他了,他为求自保,才会不断将我们的注意力往易前辈身上引。”

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陆爻尽量让自己冷静地分析,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我最先接触到的傀儡术,后来考试的鱼涸阵等等,都是非常古老、已经失传的刻纹或者阵法,力量也十分强大。我认为极有可能,都是那个人从墓室里带出来的。”

懂了陆爻的意思,薛绯衣在旁边点头,附和道,“还有赵姝经手的那些东西,都不是现在的玄术界可以拿出来的,我和小陆爻的看法一样,我也觉得,背后那个人肯定从墓室里带了很多东西出来。”

说着,他看了眼龙木棠和易述的表情,斟酌着说到,“那个人当年肯定也进去了墓室。”

他知道,当年的相互怀疑、残害,是龙婆婆他们心里的一块疤,一直都在下意识地避开。但现如今,背后的人一再出手,薛绯衣咬了咬牙,“婆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要把人找出来。如果不找出来,才是真的重蹈二十年前的覆辙。”

龙木棠看着望着自己的陆爻和薛绯衣,眼神温和下来,提了提精神,“我回去好好想想,理理清楚,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我叫上淮南他们,大家见一面,一起商讨一下。”

又沉默了许久的易述抬起头,“明天我也去。”见龙木棠看过来,他扯了扯嘴角,“我不想当一个傻子,这么多年都被蒙在鼓里。”

“好。”龙木棠叹了口气,说了一个地址,“之前榕园已经塌了,也不知道多久能重建,明天下午就在梅园见。”

一踏出门进到院子里,薛绯衣就被外面的风冷得一哆嗦,习惯性地把星盘火速塞进衣服里,这才问陆爻,“我送你们?”

发现玄戈竟然无比自然地站在风口帮陆爻挡风,他默默抱紧了自己。

“不用了,”陆爻摇头,“玄戈骑了车过来的。”他也觉得冷,手直往玄戈掌心里塞。

“那好吧。”说着,薛绯衣伸手推开大门,刚走下台阶,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人正往这边过来。

薛绯衣一眼就认了出来,“会长?”

走近了的纪东歌看清楚是谁,嘴角也露出了笑容,“你们也来吃饭?”他穿得很厚,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厚围巾,绕了三圈,但人高,并不显得臃肿。

“嗯,”薛绯衣想了想,还是说到,“易前辈今天身体不舒服,我们来了一趟也没吃到饭菜,准备改天再过来。”

纪东歌明白过来,“我原本也只是从附近路过,犯馋,既然这样,我就不进去了,过两天再过来。”他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不太明显,看起来很年轻,“你们也早些回去,注意安全。”

陆爻在旁边看两人说话,他发现纪东歌确实和薛绯衣说的一样,非常怕冷,两只手一直揣在衣服口袋里,头上还戴着帽子,连带着耳朵也差不多被遮住了。整个人除了脸,没有露出来半点,包得严严实实。

等纪东歌转身往外走,陆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方走路的姿势,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才收回视线。

坐到机车上面,玄戈长腿撑在地上,正低着头戴皮手套。陆爻头靠着对方的肩,“我记得我算灵髓的情况那次,卦象显示说有转机。”

“嗯。”

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陆爻说到,“然后那天,我就遇见了假冒的玄戈,所以卦象其实是应验了的。”

玄戈转过身来,帮他把黑色头盔戴上,陆爻还在说话,“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像是有什么被忽略了一样。”后半句因为头盔戴上了,瓮瓮的。

摸了摸陆爻的脖子,玄戈细心地替他把最顶上的扣子全都扣好,帮着他一起回忆,“你那天一直在店里,到了时间过来,先是碰见了余长生和钟淮南,然后见到了龙木棠和薛绯衣,接着是易述,纪东歌,最后是傀儡。”

回忆了几遍,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陆爻抱好玄戈的腰,把对方说的这句话记着,留了心。

回到家,陆爻觉得自己都快被冻僵了,找了睡衣就钻进了浴室。脱掉上衣,他忽然想起来,又打开门,扒着门框喊玄戈,“你之前说回来要给我做蛋炒饭的。”

见玄戈看过来,他还补充具体场景,“就是你骑车过来,看见我和假玄戈一起,你气得把烟都捏断了,然后让我到你那里去的时候,就说了这句话。”

听陆爻说完,玄戈笑了出来,“小猫,你就把这句话记得最清楚。”说着,两步走过去,直接伸手捏了捏陆爻的脸。

“不要捏脸——变形了!”嘴角漏风,陆爻挣扎地说完,见玄戈还不放手,干脆两只手都攀到了对方手臂上,一双水润的杏眼看过去,“那帮我洗澡,好不好?”

手上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玄戈低声笑起来,直接单手解了扣子,把衣服都脱了,一把将陆爻抱起来,“好,不捏脸,帮你洗澡。”

***

龙婆婆定的见面时间是在下午五点,陆爻上午在店里就有些心绪不宁的。

他正在厨房帮玄戈削土豆皮,好几次都差点削到手。手上的刀被玄戈拿走,隔了几秒陆爻才回过神,“土豆够了吗?”

“嗯,够了。”玄戈在旁边拿了几瓣蒜给他,“剥这个。”

“哦好。”

看陆爻把蒜接到手里,又开始一边剥蒜一边发呆,傻乎乎的,玄戈转过身,自己拿了刀开始削土豆皮——剥蒜好歹不会被刀划伤,危险系数比较低。

“玄戈。”

“嗯?”

陆爻有些忐忑,思维不知道是发散到了哪里,“上次我就是心里发慌,去了榕园之后,榕园就塌了。这次我也有一点心慌,那会不会去了梅园,梅园也倒塌了?”

“那我可以去给你印一沓名片,”玄戈逗他,“暴力拆迁小队队长,陆小猫。”

“队长?我有小队吗?”

“当然有,”玄戈拿刀的手非常好看,指节修长,像艺术品,他声音带着笑,“我家陆队拆房子,我当然要在旁边递东西。”

说着,他视线落在陆爻身后,“不过陆队,门口有人找。”

陆爻回头,就看见余长生和钟淮南正开门走进来,拿着蒜连忙就出了厨房。

“钟前辈。”陆爻过去打了招呼,“长生,好久不见。”

余长生点头,“嗯,好久不见。”

钟淮南坐下来,不像以前那么笑呵呵的,精神也不太好,“早上龙木棠给我打了电话,把事情都说了。”

他手摩挲着木剑光滑的表面,有几秒的失神,“关于傀儡那一段,她也说得不清楚,我心里着急,等不到去梅园了,就想来问问你详细的情况。”

店里也没客人,陆爻点头,坐到钟淮南的对面,细致地把情况说了一遍,还认真描述了傀儡的模样。

“我当时不能确定是不是傀儡术,还是想起您曾经说过,如果是炼制成功的傀儡,后颈都会有一道红痕。”

钟淮南点头,“确实是这样,但白彦,和陆家手上的傀儡术又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

“嗯,差不多就是批量生产和特制之间的区别,白彦的情况,更像是背后的人随意制作的木偶,需要时拿来用用,他也不能时时刻刻控制这个木偶的言行。

按照你说的,木偶属于白彦的意识已经完全被抹除,他的身上应该是融合了一段玄戈的灵髓,所以在木偶的认知里,他自己就是玄戈,不过他的言行记忆是否被影响或者误导,也不能确定。”

想起假玄戈下意识地保护他的动作,陆爻轻轻点了点头。

“到后来,明显是背后的人发现木偶已经暴露,所以直接撤回了那一段灵髓,没有了力量支撑,木偶自然就崩溃。”

陆爻点头,表示明白,就听钟淮南叹道,“如果只能批量制作的傀儡,也不能时时刻刻都控制木偶的言行,那我还稍微放了一点心,背后那个人,不是强大到无法战胜。”

下午,外面就下起了雨。陆爻和玄戈上了余长生的车,一起去梅园。

梅园地方很偏僻,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陆爻看着沿路的景色,低声问玄戈,“这是不是那次你赛车的地方?”

他当时被程骁载着,到山上的废弃公路去看赛车,走的就是这条路。

玄戈点头,指了指方向,“那座山就是,绕过去应该还有一条河。”

才四点过,天色就已经暗下来,下了车,只能隐隐看见山的轮廓。几个人撑着伞往里走,因为建筑老旧,地面有很多坑洼,积了不少水。陆爻注意着脚下,一边裹紧了外套,吸了一口气,能隐隐在湿冷的水汽里闻到梅花的香味。

“等等我!”

有声音从后面传来,陆爻回头,就看见薛绯衣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撑着一把天蓝色的伞,风一样朝他们跑过来。

而且为了避开地面的水洼,他的动作可以用蹦蹦跳跳来形容。不过星盘半点不受影响,稳稳地悬浮在他的肩膀上。

停下来喘了两口气,薛绯衣抹了抹头发上的水雾,“卧槽,为什么这个梅园比榕园还要破败?再一次感受到了玄委会到底有多缺经费,这里到了晚上拍鬼片都不用布景的好吗?”

说着,他看了看玄戈和陆爻,最终选择站到余长生旁边。

钟淮南解释,“这些建筑确实老,都是我的上一辈留下来的房子,可能是大家都念旧,一直舍不得废弃。不过前几年就有人提起,要把全国各处的房子都翻修一遍,但现在都还没开始动工,也不知道哪一环出了问题。”

梅园的建筑也是一栋小楼,只有两层高。从大门进到室内,龙婆婆和易述已经到了,还有武爷爷和武咸,旁边还坐着带陆爻去参加甲木级考试的宋老师,都是认识的人。

钟淮南坐到椅子上,“人没齐?”

“还有几个过不来。”说着,龙婆婆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热茶,“今天又降温,喝口热茶暖暖。”

喝茶的功夫,坐在陆爻对面的武咸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小幅度地挥手给陆爻打招呼。

自上一次从音乐节的会场离开,陆爻就再没见过武咸,见对方的光头依然锃亮锃亮的,也忍不住悄悄打了招呼。

龙婆婆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了看在场的人,“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她表情严肃,看向陆爻,“你先把你的猜测具体说说。”

陆爻点头,“我认为这一次傀儡的目的,是让我抹杀掉离火浮明盘器灵的意识,而很明显,这只有作为血契人的我能够做到。”

他不是很喜欢把玄戈称为器灵,心里有些反感,手下意识地就在桌子下面,隐蔽地勾住了玄戈的手指,还摇了两下,被玄戈反手直接抓紧了。

表情很认真,陆爻又组织了一下语言,“再加上背后的人曾经授意陆明德,将我炼成傀儡,我猜测,或许那个人是想通过控制我,来控制离火浮明盘。

但如果只是简单地想达到控制卦盘的目标,那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抹掉器灵的意识。所以我才会猜测,是不是那个人想用我和器灵为媒介,控制另一样东西。”

说完,陆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说的有些绕,不知道表达清楚没有。”

“很清楚,”龙婆婆点了点头,“还有什么想法吗?”

心里犹豫了一下,陆爻还是没有提起元水,他相信龙婆婆,但他不能确定在场的都是完全可信的,况且,他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元水。

见陆爻说完,龙婆婆接过话头,“我昨晚上回去好好理了理,当时我们一起进到墓室里的,一共有二十一个人。除去已经去世的九人,离开玄委会后不知所踪的五人,不过这五个人里面已经确定有三个人去世。那现在还活着的,还剩下九个,留在玄委会的有七个。”

她看了看在场的人,“我,淮南,武直,宋衾,就占了四个。还有小壮的爷爷,董亭休,方源。”

当年的人,也就剩下这么寥寥几个了。

陆爻听完,有些疑惑,“会长没去吗?”

钟淮南回答,“纪东歌是在那场动荡结束之后才当上会长的,当时他还年轻,没一起去。”

说着,他看向龙木棠,“当年在墓室里,我们都是立了誓的,为了维护玄术界的安稳,不把事情透露出去。”

想到之后发生的事,钟淮南把木剑抱在怀里,脑子里关于阿洛的回忆压都压不住。

武爷爷也点头,“所以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我们当中的人,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的,而是后来有另外的人又进去了墓室里?”

“我们走的时候,是用阵法将墓室封存,但也不排除老武说的这个可能。”龙婆婆捏了捏眉心,“几位都仔细回忆回忆,当年有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外面风很大,窗户没关好,被风吹开之后发出有些烦人的声音。陆爻见龙婆婆他们在讨论,就起身去了窗前。

刚伸手出去,准备把老式的窗户拉过来,陆爻余光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偏过头,外面风雨凄清,墙角是一丛灌木,光线很暗,路灯的光也照不过来。陆爻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正想收回手,忽然感觉到手腕上的龟甲隐隐发烫。

——很熟悉。

陆爻犹豫了两秒转过头,正好就对上玄戈专注地视线,他做了个手势,没一会儿,玄戈就走了过来,“怎么了?”

指了指窗外,陆爻小声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什么东西闪过去,但再看就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说着,抬了抬手腕,“但是龟甲在发热。”

玄戈蹙眉,“告诉他们。”

听完陆爻说的,没有怀疑真实性,武直站了起来,“武咸,跟我一起出去看看。”说着,就拿了伞出门,陆爻和玄戈跟了上去。

雨已经小了,但还是很冷,四个人绕到窗台下面,武直翻开杂乱的灌木丛,手电筒照下去。

“确实有东西。”他让陆爻和武咸把手电筒拿着,光聚到那一点,自己弯下腰把手伸了过去。

探了一会儿,他的手忽然碰到了一个圆形的石墩,表面凹凸不平,都是刻纹,没有青苔之类的东西覆在上面。

武直蹲下去,研究了一会儿,做出了判断,“这应该是一个阵眼。”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武直结了两个手印,阵眼上方足有九层的保护气层,就肉眼都能看见了。

龙婆婆站在窗户里面,“确定是阵眼?”

“确定,”武直抬头看向龙木棠,“榕园塌了之后,把地方搬到梅园,也清理过。”但现在出现了完好的阵眼,这个法阵必定没有被破坏。

那么,要不就是在清理之后,有人重新又来布置上了。要不就是清理只做了表面功夫。

钟淮南看向石墩,问到,“能看出来是什么法阵吗?”

“隐匿法阵,障眼法,作用是让人下意识地忽略这东西,然后把希望不被人发现的东西藏起来。”

说完,他手掌拍了拍石头表面的刻纹,征求意见,“开吗?这下面不知道是有什么。”

钟淮南和易述回答得很快,“开。”

龙婆婆沉吟,还是给了同样的答案,“打开吧,看看被这么仔细藏起来的是什么。”

武直点头,没再说话,从包里拿了一个铜锥子出来,锥尖寒芒慑人。他观察了石墩几秒,握着铜锥子猛地刺下,只听连续几声“咔嚓”的碎裂声响起,石墩表面突然就裂开了,又以极快的速度化成了粉末。

下一秒,陆爻的视线霎时就被银色的光芒占据,暗色的地面上,银色的阵纹向周围铺开,其中刻纹流转。他目光一凝,脱口而出,“又是空间隔绝法阵!”

循着陆爻的视线看过去,地面上什么都没有,但龙婆婆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确认,“认清楚了?”

陆爻点头,“就是隔绝法阵。”这个法阵的阵纹他已经看过几次,记得非常清楚,说着,他自己又觉得奇怪,“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外界的情况。”

武直在旁边开口道,“空间隔绝法阵,隔绝范围也有可能是向下的。”他目光锐利,“下面肯定藏着东西。”

脑子里一个念头冒了出来,陆爻忽然想到,“如果梅园的下面藏着东西,那之前倒塌了的榕园呢?”他紧了紧手指,“以及,玄委会其它的地方,比如日月巷的活动中心。”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越想越心惊。陆爻隐隐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对的。

如果在玄委会各地的建筑下面,都藏着东西,那就能解释,刚刚钟淮南说的,早有人提出要翻修房子,却一直被搁置。也能解释为什么上次在榕园,钟淮南在废墟当中察觉到了空间隔绝,他在伸手拉玄戈的时候,也看见了银色的阵纹。

还有赵姝,比起死亡,她肯定更想活下来,但那时直接引动了身上刻着的阵纹,使得建筑物坍塌,会不会就是在掩饰地下藏着的东西?

最后纪东歌也过来了——

这个想法刚浮现出来,陆爻突然被玄戈整个护在怀里,猛地朝旁边滚过去。

地面上的雨水很快就浸透了衣服,骨头都在发冷。陆爻顾不上这些,连忙回头看。

只见刚刚站立的地方,阵眼已经炸开,如同井喷一样,无数黑影从地下钻出来,密密麻麻一大群,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龙婆婆被薛绯衣扶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场景,目光锐利,“是暗鸦,以死气为材料炼成的。”

钟淮南紧抓着木剑,声音低沉,“当年墓室里,铺天盖地的也是这东西。”

雨依然在下,天色黑压压一片,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地面上银色的阵纹光芒变弱,平地风起。

周围的死气过于浓郁,陆爻左眼开始发胀,视线也有些不清楚。玄戈一直注意着陆爻的神情,发现之后就动了一步,站到他后面,左手轻轻捂住了陆爻的眼睛。

感觉怀里人体温在不断降低,玄戈干脆搂紧了陆爻的腰,脚尖一点。

只感觉风声从耳边划过,不过眨眼,陆爻就发现自己被玄戈抱着,一跃而起,站在了路灯的顶端,却犹如平地。

再次定睛往下看,地面被如同海潮一样的死气铺满,无数手掌大的暗鸦像飞蛾一样在其间穿梭,又像是受到了召唤,纷纷朝着中心撞去。

很快,死气翻涌中,一只巨大的暗鸦慢慢成型,血色的眼睛正好就在之前的阵眼处,逐渐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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