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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寿宁候两兄弟(求鲜花求收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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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候府。

“哥,这宫里来谕旨,说是让我们两个进宫!”建昌候张延龄一脸惊喜的冲进书账房,对着寿宁候张鹤龄说道。

“你看看你,我早就和你说过,遇事要淡定!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张鹤龄没好气的瞪了张延龄一眼,呵斥道。

“哥哥,好事啊!皇帝大侄子终于想起咱们两个舅舅了,这不刚下了口谕,宣我们进宫呢!”张延龄眉飞色舞的说道。

张鹤龄有点懵!

这皇帝大侄子竟然半夜宣他们进宫?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问清楚了没有?来宣口谕的是宫里哪位宫宫?”张鹤龄诧异的问道。

“哎呀,哥哥,这肯定是好事啊!陛下的口谕是想我们两位舅舅了。看来今晚夜宵有着落了,宫里的伙食肯定比自家的好!”张延龄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皇宫之内啊。

本来张鹤龄还有点疑惑,但是一听到弟弟说夜宵,不由得暗自咽了一口口水,皇宫里面的宵夜味道还是不错的。

自从上次在自家姐姐那里吃过以后,兄弟两一到晚上就特别怀念宫里的夜宵。

也是,当今的太后是自家的姐姐,当今皇帝陛下是自家的大侄子,去了宫里面好吃好喝的还会少么?

当即,兄弟二人目光一对视,放下手中的活计,飞速的就往宫里面赶。

.....

紫禁城。

夜幕已经降临。

朱厚照在脑海里慢回想着关于自己的这两个舅舅任何事情,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朱厚照已经有了法子,不管有用还是没用,先试试再说。

就在这时,谷大用从外面进来,禀报说道:“皇爷,寿宁候和建昌候已经到了!”

这么快?

朱厚照感到有些诧异。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这两个舅舅那是性情中人啊!

“让他们进来吧!”朱厚照淡淡说道。

不一会儿,张鹤龄和张延龄两个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看到朱厚照,立马就要行大礼:“参加陛下!”

嘴上说着话,但是他们的行礼动作却是将他们的内心出卖了。

朱厚照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不戳破,连忙说道:“哎呀,两位舅舅,你们也真的是.....咱们是一家人,那么见外干嘛?”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咱们就是一家人,不见外,我们兄弟两一点都也不见外!不知道陛下要我们进宫所谓何事啊?”张鹤龄试探性问道。

“朕一段时日没有看到二位舅舅了,甚是想念。两位舅舅也不知道进宫看望,那我就只能传谕旨让两位舅舅进宫了啊!”朱厚照说道。

听到朱厚照这么说,张鹤龄一时半会也分辨不清真假,也就不好接话。

但是,张延龄却是没想那么多,一听到朱厚照嘴上“舅舅”的喊得这么亲切,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当今的皇帝陛下是他们的大侄子,朱厚照的母亲那是他们哥俩的亲姐姐,要说这世上还能有谁像他们一般荣耀,恐怕整个大明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因此,他也没多想,立即就接话说道:“那个...陛下说的是,今后我和哥哥一定经常进宫,多找姐姐说说话!”

朱厚照点了点头,说道:“来人,赐座!”

旁边当值的小太监很激灵的就搬了两条凳子来。

张鹤龄和张延龄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做了下去。

刚坐下去,就见张延龄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苦涩,就和便秘一般。

朱厚照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偷乐。自己的这两个舅舅,装疯卖傻,最爱占小便宜,看这情形,估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朱厚照也不说破,继续和张鹤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过了半响,咕噜噜一声响,张延龄终于打断了聊天,说道:“那个...大侄子啊,二舅我接到谕旨,立即就出门进宫,走的匆忙,还没吃晚饭呢!”

“呀...还没吃晚饭?舅舅你怎么不早说啊?这要是把肚子饿坏了,还要去请医生和抓药.....哎,都怪我,是我疏忽了。”朱厚照说道,“来人,准备夜宵!”

“是,皇爷,奴才这就是让人去准备!”当值太监说道。

听到有夜宵吃,张延龄得意的向张鹤龄使了一个眼色,就差点喊叫起来了。

很快,夜宵就准备齐全了。

看到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张延龄一点都不客气,抓起一只烧鸡直接就往嘴里塞。

一边吃还一边的嘟囔道:“哥,你也赶紧吃,这烧鸡味道好啊,又鲜又嫩......

看到自己的弟弟吃的这么欢,而且美味的味道侵袭着五脏六腑,张鹤龄咽了一口口水,却是没动手。

“吃啊,赶紧吃!”朱厚照也不客气,抓起一只烤乳鸽就吃了起来,还示意张鹤龄赶紧吃。

美味佳肴在眼前,不吃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张鹤龄也就不客气了,他吃的更是夸张,嘴巴一张一碟子的肉就没了,顺带还一口就把一碗汤给喝没了。

这可把朱厚照看的一愣一愣的。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两位舅舅竟然一个比一个有才。

很快,桌子上的菜就没了一半,看到两位舅舅菜也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朱厚照知道,是时候自己表演了。

“哎......朱厚照放下手里的筷子,长叹一口气,满脸的忧色。

“大侄子,咋啦?”张延龄最开始吃,现在已经吃的快饱了,一听到朱厚照叹气,就开口问道。

“哎.....朱厚照再次哀叹一声,头放的更低了。

他这一作态,张鹤龄也有点好奇了,毕竟刚刚才吃了自家侄子的一顿宵夜,不问问也说不过去啊。

“大侄子啊,你咋啦?你倒是说啊?”张鹤龄也问道。

朱厚照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两位舅舅,看到他们好奇的眼神,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两位舅舅能不能信任啊!”

“大侄子,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信舅舅我们,难不成你还要信外人?”张鹤龄首先就说道。

“就是就是!要知道,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张延龄也附和道。

“好!既然两位舅舅这么说,那么就说了啊!”朱厚照喝了一口气,酝酿一下情绪,“两位舅舅,你们是不知道啊!我这个皇帝做的憋屈啊......

张鹤龄和张延龄互相对视一眼,一脸的迷惑。

怎么会憋屈呢?

“我登基以后,岁收就只有那么点,国库的花销一笔接着一笔,内库也没有多少钱了。估计这样的夜宵,以后也吃不起了!”朱厚照一脸痛心的说道。

张延龄一听这话,立马就有些做不住了,拉着张鹤龄的袖子小声说道:“哥,以后要是没夜宵吃了,我们两个还进宫吗?”

张鹤龄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张延龄,恨恨的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说话。

也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喝酒喝上头了,张延龄竟然被踢翻在地上。

“哥,你为什么踢我啊?”张延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愠怒。

“蠢货!别嚷嚷,这是在宫里,你以为是在咱家呢?”张鹤龄呵斥道,随后又对朱厚照说道:“大侄子,你二舅喝多了......

朱厚照云淡风轻的摆摆手,表示没事。

“大侄子,为何这么说啊?这一顿夜宵想必也花不了多少钱吧!”张鹤龄说道。

看到张延龄乖巧了下来,朱厚照继续说道:“在回到这个问题之前,朕想先问舅舅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张鹤龄很是好奇。

“父皇在世时,两位舅舅深得恩宠。不知道接受了多少赏赐?”朱厚照问答。

听到这个问题,张鹤龄脸上有点挂不住。转念一想,该不会是想收回以前的赏赐吧?

朱厚照虽然是亲侄子,但是他也是一国之君,这......

很快,张鹤龄就有了决断,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借着酒劲寄出两滴泪水,抬起头看着朱厚照,满脸的悲惨状说道:“陛下啊,微臣苦啊!近日天气渐渐寒冷,可怜微臣竟然没有一件暖和的皮裘,呜呜......

旁边的张延龄一脸懵逼,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家的哥哥为何就哭了起来。

朱厚照有点无语。

自己的这大舅,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啊!

“行了!朕心里有数。父皇在世时,赏赐给二位舅舅的大概是几千田产、庄园达数万亩,绢帛布匹不可计数,还有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零头......两位舅舅,我没说错吧?”朱厚照缓缓说道。

张鹤龄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默不作声

“那舅舅可曾想过,为何赏赐的金和银如此之少?”朱厚照循循引导道。

张鹤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他很想说,那是因为弘治皇帝太小气了,但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但是张延龄不一样了,满脸红彤彤的,一张口就是满嘴的酒气:“大侄子,这是为何?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以前的赏赐,次数是多,但拿的出手的还真没几样,尤其是赏赐的金,动辄几万钱,但是根本就不值钱......

张延龄一边说还一边比手画脚的,似乎怨言还挺大。

朱厚照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郑重的说道:“内库没钱,国库没钱,所以父皇给的赏赐太多都是荣誉上的!”

“没钱?怎么可能?”张鹤龄和张延龄一脸的不敢置信。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全天下都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现在你竟然说皇帝没钱?

这怎么可能呢?

看到自己的两位舅舅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朱厚照好为人师的毛病犯了,他决定好好的给自己的两位舅舅好好的灌输一下思想,以方便他下一步计划的开展。

“两位舅舅,你们试着想一下,父皇在世时,赏赐给了你们多少田产......在想一下,全天下立了功的文臣武将,有多少的大臣是赏赐了田产的?为了运转朝廷的运转,每年又需要开支多少的俸禄?......”

“每年的边关将士,为守护我大明的疆土,吃喝拉撒,衣着用度、军械设备......这全都需要钱。”

“要是遇到灾荒大旱,流年不利,朝廷还得赈济灾民......

朱厚照在一件事一件事的说,在慢慢的引导这自己的两位舅舅。

“最可恶的是,竟然还有官员有了俸禄还不满足,竟然大搞群体,在贪墨朝廷拨给地方的赈济灾民的银子,在贪墨朝廷拨付给边疆将士的饷银......”

“哎,但不说其他,就连这宫里的采买,都要上下之手,就连朕吃一个鸡蛋,从宫外采买,作价五文钱,到了宫里,其中不知道要经过多少环节,等到了朕的桌子上,这枚鸡蛋就已经作价四十八文钱。这里面的花销,有一半全都进去了这些人的腰包里......

朱厚照一脸的痛心疾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啊?这些人怎么敢啊?他们...怎么就...”张鹤龄和张昌龄起初并没有听明白朱厚照的意思,但是随着朱厚照说的越多,他们越来越表示震惊。

“陛下说的这个鸡蛋的事情,微臣还是有体会的,这也是微臣家里不用奴仆的原因啊!这些狗奴才,恨不得把我们兄弟两个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钱全都开销殆尽......张鹤龄一下就改了称呼,痛心的说道。

朱厚照自然是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出声提醒。

虽然他们是朱厚照的亲舅舅,但是现在谈论的事情,往小的说那就是叙旧,往大的说那就是谈论国事。

在怎么有血缘关系,君主和臣子的关系,张鹤龄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哎,你们是我的舅舅,是我最亲的人。我也就只能把这些说给你们听了!”朱厚照满脸的苦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陛下,难得你信得过我们兄弟两,这么私密的事情也和我们说。既如此,微臣斗胆,为何不将那些田产尽数收回?哪怕收回一半那也是可以的啊!再者,将那些贪墨的人全都杀了,岂不大快人心?”张鹤龄显然是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才说道。

“哎,朕也想啊!推己及人,两位舅舅名下有田产数万亩,要是让你们将半数,步,四分之一的田产收归为朝廷,两位舅舅是否愿意?”朱厚照醉眼惺忪的说道。

还没等他们回答,朱厚照接着说道:“自然是不愿意的。吃进去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张鹤龄和张延龄盯着朱厚照,两眼瞪得大大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再者,太祖曾用“剥皮充草”来整治贪污,但是效果呢?依然还是有人在贪污。要是将贪污的人杀了,朕估计,这大明的官员起码要少一半。谁来替朕干活呢?”朱厚照自嘲的说道。

寿宁候和建昌候倒吸一口凉气。

话说道这份上,似乎他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的侄儿子的确是穷,很缺钱,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印象。

自己的侄儿子需要两位亲舅舅的帮助,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印象。

但是具体怎么去帮,张延龄抓了抓脑袋,对着张鹤龄说道:“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该怎么帮咱们的大侄子?这全天下,咱们就只有这一个亲侄子啊!”

张鹤龄一脸的愁容。要是让他干点什么其他的事情,他估计还会有办法。

但是今晚朱厚照说的这些,他根本就不懂啊,而且平时都把精力放在其他方面去了,这临时要他想出个法子,这可真的是把他给难住了。

“别烦我!我当然知道,这是咱们唯一的大侄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懂!我这不是在想办法么?”张鹤龄一脸的尴尬,色厉内荏的对张延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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