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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第二枚铜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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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发生两次死亡事故,一时间电站人心惶惶,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刘瑶瑶更是哭着闹着要回家,他父母过来接她,天不凑巧,车子刚走到一半,路上发生大面积垮塌,这下莫说车子过不到,就是走路也没法。他们只得又回电站来。

我私下问刘瑶瑶,那天晚上你怎么就晓得铜钱落不得地?

刘瑶瑶讲,那个死人脸不是讲了嘛,铜钱落地,人头不保。

我讲,你就没怀疑是人恶作剧?

刘瑶瑶没好气讲,恶作剧能从电脑里飞出来铜钱?再说了,我们私底下早就在讨论,电站一定是在闹鬼,要不然李友敦无缘无故,抠着墙爬上去摸电缆,怎么可能?

我讲,你们私底下还议论这些事?宣传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刘瑶瑶讲,大家都不是傻子,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我讲,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没讲出去吧。

刘瑶瑶摇了摇头,讲,我是真的害怕了,等路通了,我一定要回去的。

我点头讲,嗯,回家也好。在外面随便找个工作,怎么也比山沟沟里头强。

或许大家真的怕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两个人睡一屋,相互照应免得出事。

刚躺下,就听到有人吵闹,我立马起床,正好看到林吉吉下楼,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被吵醒,站长喊,都回去睡觉,哪个也不准出来,何一民你维持下秩序。

大家都被赶了回去,至于会不会在门口偷听,那就不晓得了。

这几天搞得我神经过敏,一听到声音,就祈祷别出事。

刘瑶瑶和他父母在门口吵闹,他父亲伸手要从她头上取什么东西,刘瑶瑶哭的稀里哗啦,一只手捂着脑壳,东躲西闪就是不让。

她父亲骂她,讲,你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啷个那个迷信,顶个铜钱好耍麦?

铜钱,又是铜钱。

现在不光是我对铜钱过敏,站长和林吉吉听到铜钱也是脸色大变。

站长对我和林吉吉使了个眼色,他俩半是劝半是架着把两人弄进客房,在门上挂了把锁。

刘瑶瑶的父亲在里面砸门,大吼大叫,讲,土匪,土匪,你们他妈的一群土匪,把老子关到起,等老子出来弄死你们狗·日的。

我看房门被踹的咔咔响,支撑不了多久,问林吉吉,咋个办?

林吉吉讲,没办法了。我去请彭老头。

我讲,彭老头有办法?

林吉吉讲,正好,他们老衣匠还真有法子解这个局。

我讲,那你赶紧的去请。

他看了站长一眼,站长讲,赶紧去啊。我们两先安抚好暴脾气的父亲。

推门进去,刘瑶瑶父亲正在用力踹门,一脚踹空,差点闪了腰。

刘瑶瑶父亲怒气冲冲讲,站长,你是这儿的头儿,这么搞到底是干啥子?

站长讲,您家先消消气,我跟您解释。

刘瑶瑶父亲讲,还解释个屁。

一拉刘瑶瑶母亲,讲,走,我们现在就走,这儿就是个土匪窝,一群该杀的强盗。

站长讲,你们要走,我也巴不得把你们送走。但是现在走不得。

刘瑶瑶父亲讲,有么子走不得,不就是垮方嘛,老子就是翻山,也比在你们土匪窝里待到起强。

站长摇头,讲,不是因为垮方,是因为别的原因。

刘瑶瑶父亲讲,因为瑶瑶头上那枚铜钱?

站长点了点头。

刘瑶瑶父亲指着站长的鼻子,一脸鄙夷,讲,亏你还是个站长,我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居然相信这些乌七八糟的迷信玩意儿。

站长讲,我本来也是不信的,亲身经历过一次,就不得不信了。

他拿出手机调出视频,正是刘瑶瑶头顶铜钱,张帆抢走,之后诡异跳楼的那一段。

刘瑶瑶父亲起始还一脸不屑,越看脸色越不好,刘瑶瑶母亲抓着他的手膀,脸色变得煞白,一个劲讲,是真的,是真的。瑶瑶讲的都是真的。怎么办怎么办啊?

站长讲,您家莫急,已经喊人去请先生(先生就是会奇奇怪怪手段的那种人)了。刘瑶瑶肯定不会有事。

安抚好这边,那边何一民、文牧他们也把刘瑶瑶安抚好。他们怕铜钱掉落,找了块胶布给她固定在脑袋上,那样子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不过这种气氛,谁也笑不出来。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刘瑶瑶讲话,等了半个小时,林吉吉打电话回来,讲,彭老头答应下来,不过忙不能白帮。

站长讲,你喊他随便开价,只要能顺利解决,给多少钱都成。

林吉吉讲,我估计不是钱的事情。彭老头没讲,他讲到时候就晓得了。

刚才大家还担心先生愿不愿意大半夜的来,这下松了口气。至于代价,那都不是事儿,先解决了眼前的困局再讲。

一个小时后,彭老头终于到了。

我下去帮忙,把彭老头带来的东西搬上楼。

彭老头看了一眼刘瑶瑶头上的铜钱,讲,这是金钱索命局,不是啥子高深的局。除了他们两个哈呗儿,还有中局人的父母,其他人出去吧。

他讲的哈呗儿,指的是我跟林吉吉。

等人都退出去了,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等身高的稻草人,修修剪剪,搞成刘瑶瑶的样子。问清楚刘瑶瑶的生辰八字,取出一应工具,很不顾形象的往地上一坐,手脚娴熟穿针引线,几块布搭在一起,竟然当场缝起衣服来。

我们面面相觑,刘瑶瑶母亲讲,您家这是给瑶瑶缝衣服?

彭老头讲,不是给女娃娃缝,难道是给我自己缝滴?

刘瑶瑶父亲顾不上他话里带刺,讲,您家不取铜钱,缝衣服搞么家伙?

彭老头不耐烦讲,我缝衣服就是为了取铜钱,你们再打岔,过了十二点,那是神仙也难救了。

转身对林吉吉吼了声,你个哈呗儿,光看到不帮忙,老子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林吉吉很自豪地讲,我不会。

彭老头讲,纳鞋底会不会?

林吉吉摇头,彭老头问,那你脚上的布鞋哪儿来的?

林吉吉讲,我家长辈给我的。

彭老头嘿了一声,就不讲话了,继续专心手上的针线活。

刘瑶瑶母亲讲,老人家,我帮您家缝衣服。

彭老头躲过她手,讲,想你家女死得快就伸手。这屋里除了我,哪个也别伸手。本来还指望林哈呗儿帮个忙滴,哪晓得也是个卵蛋。

林吉吉难得的老脸一红,讲,我又不是你们圈子的人,不会就是不会。

彭老头讲,你莫跟老子扯卵谈。

他嘴里讲着话,手上却快到让人眼花缭乱,不过半个小时,一件衣服就具备雏形。

他讲,女娃娃,你把啷个中金钱索命局的过程给我讲一哈喃。

刘瑶瑶一五一十的讲了,彭老头嘿了一声,讲,重点在那台电脑,外人动过没得?

我讲,中控室有监控,没得人动过。

彭老头讲,你们明儿去看哈电脑里头,我估计里头有东西。

讲完手上一提,一套衣服就完成了。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一套衣服,这速度赶得上缝纫机了。

他接着开始纳鞋底板,速度要慢得多,他边纳边解释,金钱索命局,一旦中招,那是一定要索了命的。你讲你前几天就中了,那肯定有人在你前面赴了局,要不然你活不到今天。

刘瑶瑶一愣,当时她头上顶着索命铜钱,张帆抢走,然后就跳楼死了,她还以为索命铜钱摸到就死,哪晓得接下来几天,她什么事也没得,心中就有了怀疑。但始终将信将疑,什么也没讲。

不过也对,谁没事老拿别人的过错怪自己?吃饱了撑的?

但心里难受,那是免不了滴。

这会儿听彭老头一讲,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难受劲上来,那眼泪真是哗啦啦直流。

彭老头讲,女娃娃,你也莫伤心,都是自己的命。他要抢你的铜钱,那就是他命中有这道坎,他没迈过去,该他命薄。你命里也有这道坎,只要迈过去了,那就是天高海阔了。

我扯了扯林吉吉,讲,彭老头还会算命?

林吉吉横了他一眼,讲,你龟儿嘴巴闭到起。小心翼翼看了眼彭老头,凑过来神秘兮兮讲,我看他像神棍多过像老衣匠,咱两难得意见一致。

彭老头接着讲,破解金钱索命局,关键就是找个替死鬼。

我讲,张帆不是已经替她赴局了么,干么她脑壳上又出现一枚铜钱。

彭老头解释,他那不是替人赴局,是自己也中了局。

我问,自己中了局?明明铜钱是从刘瑶瑶头上抢过去的,怎么是自己中了局?

彭老头讲,我抢你的钱,到我手上了,你讲这钱是你的还是我的?

我讲,既然是抢嘛,到手了肯定是自己了,前提莫被捉到。捉到了断手断脚,钱还是别个的。

彭老头讲,就是这个理啊,他抢了钱,关键没还到女娃娃手上来,要不然那天晚上死的就是女娃娃咯。布这个局的人,能耐不大,一次顶天索一条命,并且要休养几天。要不然小鬼被阳气侵蚀,金钱索命小鬼就报废了。

我问,您家是讲,金钱索命是小鬼在作祟?

彭老头讲,你觉得呢。女娃娃,你这哈儿是不是觉得脑袋重,脖子疼,直不起来?

刘瑶瑶点头,讲,我脖子都快断了。

彭老头讲,那是因为你后面有只小鬼按着你脑壳。

刘瑶瑶啊了一声,脑袋一抖,差点把铜钱抖落下来。

彭老头讲,你家大人没教过你,晚上不要回头,回头气势就弱了,会被脏东西拍灭你身上的火焰。

刘瑶瑶摇了摇头,讲,没有。

她父亲难得脸上一红,小声讲,我和她妈都是无神论者。

彭老头叹了口气,讲,无神论好啊,免得那么多屁事情。

他边讲边做,又花了一个小时,终于纳好了鞋底板,彭老头从布口袋里寻摸半天,选了双松紧布的孩面子,细细密密的上起(鞋底与鞋面缝合一起,我们称之为上孩),一双布鞋就做好了。

布衣布鞋却不是给刘瑶瑶穿的,他抱过稻草人,麻利给它穿上衣服布鞋,问,这点儿是啥子时候了?

我看了看手机,讲,十一点半了。

彭老头讲,我不是问你,林哈呗儿,你看哈时间。

林吉吉讲,十一点半。

我讲,你干么子不信我?

彭老头讲,你就一个招局的体质,火焰低的没法,我怕你给鬼眯了眼睛。

我怒指林吉吉,讲,他就不会给眯了眼睛?

彭老头讲,他脚上一阴一阳两双布鞋,老衣匠的标配,还怕几个小鬼?

他转过头来,问刘瑶瑶父母,讲,这帮你搞了半天的事情,衣服鞋子也做好了,女娃娃该不该给点工钱呢?

刘瑶瑶父亲正要讲我闺女头上的铜钱还没取呢,给么子工钱,刘瑶瑶母亲一拉他,讲,该给该给。伸手就去掏钱包。

这时候彭老头却提起脚,脱了左脚上的鞋子,抡起来一鞋底板抽在刘瑶瑶的后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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