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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落花有意(1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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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父亲的态度

然而,让常香怡没想到的是,那位和蔼、严肃的常老师,常香怡的父亲,破灭了她的美好愿望,让她的心沉入了谷底,象置身大雾弥漫的天地里找不到出口。

常香怡抽个星期天回了刘塘,给父亲买了烟,给母亲添置了些日用品,兴高釆烈地踏入了家门,脸上的笑容一直绽放着。

大半年没回家看父母了,她不禁有些自责起来。

看着高高兴兴的女儿,看着女儿身上洋溢的喜气,老俩口的心情也受了感染,常老师老花的眼晴都明亮了许多。女儿长大了,出落成了大姑娘。还是女儿心细懂事啊,比那几个小子强多了。那几个小子,只掂记着花家里的钱,自已一点退休工资都填补给他们了。想到此处,心理堵得慌,咳嗽起来,哮喘的**病又犯了,一声紧似一声,满脸挣得通红,喉咙里喘不过气来。

常香怡连忙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在父亲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父亲的身子大不如前,走路时身子佝偻着,那个伟岸的身影不见了。

常香怡在心中发起愁来,责怪自已粗心,怪自已回来探望少了。

和母亲一道做好饭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了。老俩口好久没有人陪着吃饭了,这一顿饭吃的虽不是波澜壮阔,却也是大快朵颐,酣畅淋漓。

亲情是多么神奇啊!

是黑夜里的明灯,是困境中的号角,是游子的摇蓝。但是,你想过吗?有时候,也是你选择时的顾虑,是你下决心时的束缚。因为在乎,所以犹豫;因为犹豫,所以茫然;因为茫然,所以错失;因为错失,所以遗憾。

浓郁的亲情,让常香怡犹豫了,下不了决心,做不了判断,找不出办法。

亲情是世间最沉重的情感,剪不断,割不开,理还痛!

收拾碗筷的时候,母亲看着她桃花盛开的眼晴,心里说不出的快慰,看得她不自在起来,“妈′,想说啥呢?”母女连心,她当然能想到母亲想知道什么。

香怡突然就飞红了脸,脸上一阵灼热,象被夏日正午滚烫的太阳烤了一下,一片红霞飘在脸上。

母亲会意地看着,等待着。

常香怡咬了咬嘴唇,下了决心,低下了头,又微仰一下,看着母亲笑意盎然的脸,说道:“妈,我有对象了”。

象蚊子“昂”了一声,声音很细。但是,母亲显然还是听清了,没有接声,期待着更多更细的内容。

既然话都出口了,也不再顾虑。

:“他叫阮爱军,我们是同学”

这个时候,阮爱军的父亲已调回楚玉县城,在县农业局任局长,家也搬回城了。阮爱军在信中已说过了,并且约定了回来后的见面地点,楚江边人民公园的那座凉亭——望江亭。

这个约会地点实在鳖脚,一点创意都没有,太老套了,简直是鼠目寸光,甚至是胆小。

他的这个选择,我不只是在心理甚至后来当面毫不留情地抨击:你为什么不去棉织厂找?你的胆子哪去了?这还是王老五的作风吗?你为什么没有到她厂里耀武扬威一番?你为什么不去宣示“主权”?你为什么不去捍卫自已的“领土”?你是个懦夫!是你忽视了自已的“领地”,是你害了香怡!

我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话,王老五吃惊地瞪大眼晴望着我,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层,然而为时已晚。

“那小子在干啥?”母亲终于忍不住问道。

常香怡看着母亲急切的眼神,说道:“他还在云南当兵,下个月初五回来探亲,还剩不到半个月了”,顿了顿,又说道“他要来我们家提亲,把这个事定下来”

常香怡脸上又热起来,不安地望着母亲。

“这么大的事,得跟你爹说,让你爹替你把把关”

这一把关,就把出了麻烦,把出了无穷无尽的后遗症。

为什么父母对儿女的婚事,都喜欢凭借自已的人生阅历,凭借自已的喜好标准来判断呢?来预测未来呢?

父母们都有先知先觉吗?父母都是出于好心,都是为儿女着想,理由充分,经验充足,过的桥比儿女们走的路还多。

常香怡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助,那一刻惊慌失措,那一刻心力交瘁。

她第一次发现父亲原来那样执拗。

:“是阮书记的那个小五子?那个山大王?那个毛手毛脚的家伙?”

笫-一印象多么重要啊!

先入为主多么可怕啊!

阮爱军年少轻狂惹下的“祸”,在常香怡身上留下了“根”,为自已的少不更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后来常香怡没有向王老五说起这些,王老五也不会想到少时的嚣张,会有这么深远的影响。

但是我后来无可奈何地想到,祸福相依还真是有道理啊,也许这就是王老五的造化吧。

“爹,不是这样的,那都是以前,小时候的事了”

常香怡想不到连父亲都知道这家伙当年的“恶行”,“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她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江山易移,本性难改,你什么时候见狗改了性?”

这是什么话?是管中窥豹?还是一眼见泰山?一眼从小看到大?人都是会改变的,学校不就是改变人的吗?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常老师自已怎么反倒忘了?

现如今,狗还真改了性,狗粮比人的饭菜都精贵。

常香怡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说,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服父亲。

“你们怎么联系上的?啥时候开始的?”

“我们是同学,很自然的事。”

:“他没毕业就去了部队,怎么还有联系?”

“写信嘛”

常香怡觉得自已的神经越绷越紧。

“你在上学,他在部队,一直在通信?”

常香怡不置可否地看着恼怒的父亲,她觉得父亲话里有话,她不敢再说话,生怕言多必失。

“难怪!……”,父亲说了两个字,垂下了头,长长地叹息一生。他一定自以为想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困扰了他许久的事。

他一定在心里恨上了那个喜欢张牙舞爪的家伙,是他耽误了或者说影响了自已女儿的学习,是他毁了自已的梦想和期望。自已的宝贝女儿,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自已的小棉袄,能披在那个粗枝大叶的家伙身上?

这肯定不行!

这个关得把好!

偏见,多么可怕啊!它能扼杀梦想,它能毁灭希望!

王老五如果知道在这个准岳丈的心里,这个后来事实上的岳丈心理,是这样看待自已的,一定比窦娥还冤。

常香怡无助地看向母亲,满是求助,满是期盼。

“不用看你母亲,这个事,我说了,不行!”

“就听你爹这一回吧,又不是没有好伢,还能守在一棵树上吊着?”母亲只会和稀泥,“将来也恐怕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趁早断了,免得将来后悔”

“爹、妈,这个事,让我自已考虑,好吗?我知道好歹,他在部队对自已很严格,成了标兵,当了班长当排长,多次立功,师部还给了嘉奖,今年又入了党,正准备考军校,他真的很上进,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再说,以前他只是年少不懂事,有些调皮,又不是坏。”

“他不坏?那就是我们坏喏?”常老师越听越火。

常香怡也恼火起来,盯着怒气冲冲的父亲,恨不得摔门而去。

“你现在大了翅膀硬了,能飞了。哼!除非我死了,除非你不要这个家,我们也没有你这个姑娘”。常老师愤怒地喊道,因为情绪高昂,脸上青筋暴跳,喉咙里荷荷作响,急剧地咳嗽起来,前俯后仰,声嘶力竭。

这话说得太绝了,常香怡又惊又怕又心疼。母女俩对望一眼,赶紧上去一左一右两边扶住了,然而,常老师的下一个动作,让情绪变幻不定的常香怡“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常老师一把掀开了常香怡扶在肩上的手。

常香怡愣在了当场,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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