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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物是人非各苦乐(7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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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戚仁建发飘了

如何缓和婆媳矛盾也是常香怡的一桩心事。婆婆在家就是掌舵的人,一家老小都听她发号施令,习惯了当家作主,不强势都不行。固持己见,是她的思维定势。想改变一个人,何其难也,常香怡不可能去改变婆婆,只是现身说法,以身作则。求人不如求己,无非自己苦一点罢了。

婆婆周秀珍的成见来源于常香怡和儿子没有回老家登门认亲,尽管儿子作过解释,但是心里还是有个疙瘩,现在,常香怡愤怒地说出了缘委,周秀珍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原来儿媳还有这么大的委屈,同为女人,何况周秀珍也是一个朴实善良的人,从心里觉得是戚家亏欠了儿媳,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在儿媳面前抬不起头来,细细一思量,觉得儿媳说的都在理。她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先前想强压儿媳一头,是怕儿子受了委屈,现在一看,倒是自己的主意打错了。这个儿媳妇生活有计划,勤俭持家,从不乱花一分钱,一切为家庭着想。对自己呢,从来没有另眼相看,也不和自己正面争执,处处让着自己,原来准备了一肚子的打压媳妇的方法,都无处发挥,最后都悄悄的放下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有这样的儿媳妇,自己再挑刺,不是给脸不要脸吗?关键是周秀珍挑不出刺来,媳妇端庄漂亮朴素善良,还宽容了自己的儿子,给戚家添了大孙子,要是再有无理取闹的想法,那就是不知好歹了,周秀珍悄悄地收敛着自己。

再说常香怡见婆婆被自己不轻不重地驳斥后态度明显好转,也放低姿态,自己要干什么,有什么想法,就主动请教婆婆,还把自己培养戚修远的计划合盘托出,周秀珍受了儿媳这么大的尊重,自然很受用。更难得的是儿媳还陪她逛了服装市场,给她添置了几套换洗衣服。虽说都是打折处理的衣服,但是儿媳能有这份心,比穿金戴银都舒服,婆婆拗不过儿媳,见价格也确实划算,穿着也得体,就成全了儿媳的一片心。而常香怡自己几年来都没舍得添过一寸纱了。

周秀珍从心里为自己先前的作法而不安,婆媳之间慢慢融洽了。

戚仁建却在家庭和睦风清月明的背景下有了变化。婆媳矛盾没有了,风平浪静,生活井井有条,他身上原本担着的一点小心就在和缓的环境中放下了。不用操心,一身轻松,多好啊。虽然日子仍然紧巴巴的,但是在常香怡的操持下,过得有滋有味,儿子听话懂事,妈妈天天乐呵呵的,戚仁建拘着的心开始放飞起来。

炸金花,是厂里一班小青年下班后的娱乐项目,吆三喝四,几个人随便找个地就能玩起来,一块钱的注玩了不几日,不过瘾,慢慢是两块的,别看下的注不大,几个小时下来,火背的也得百十元出去,那个时候工人一个月才三四百元工资,都是数着日子再过,巴望一个月发两次工资只是痴心妄想,钱只能用在刀刃上。赢了还好,输了的就吃不住了,想捞本,想翻本赚回来,张小东数着兜里的钱留下撑到发工资前的饭费,继续上阵,结果还是输了。只好悻悻作罢,戚仁建先是在外围观战,渐渐的心痒难耐,跃跃欲试。

“戚仁建,你莫笑我,有本事你来,我看你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及我。”

“来就来,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戚仁建还真赢了十几把,几十块钱到手,底气就足了,跟注、加注次次不落下,然而,好运不常有,这个牌的技巧也没全掌握,算牌的能力也不到位,焉有不输的?

越输越想赢,赌徒的心理是不服输,加大赌注,一把定乾坤,海底捞。越急越输,金花遇顺金,顺金踫豹子,戚仁建败下阵来……

戚仁建每月工资伍佰参拾肆元,留给家里肆佰元生活费,余下是自己机动的零花钱,一向自以为逢凶化吉,好运附身的他,不多时把自己身上的一点底气消耗完了。

常香怡操持家务,每月领了工资都是有计划的,一分钱恨不得瓣成两分钱用,开支有据,秋毫无错。每月先把为戚修远攒的三百元学费存起来,自己的工资加上戚仁建的肆佰元,生活费就只有六佰多元了,过生活是门学问,常香怡有时一天上两次菜场,一早去买新鲜的蔬菜,中午去买猪杂骨,有时也买一两条鲫鱼,都是挑新鲜便宜的,回家熬汤。晚上吃罢饭后,就用瓦罐慢慢煨,香气四溢。放凉后放入冰箱,分两次食用。食用时加点土豆或者山药要么是莲藕或豆腐,既美味又营养,一个星期总要炖上两次汤,一来二去,跟菜场上的肉贩鱼贩都熟了,成了相互的老主顾,卖肉的老姜都会在预计的时间给常香怡留当天的猪大骨,很体谅她的不易,价格上也格外照顾,戚修远有时也缠着要陪妈妈去菜场,一声声的“姜爷爷好”,“谢谢姜爷爷”,让老姜头很受用,感叹这孩子教育得真好,对常香怡肃然起敬。也羡慕地对周秀珍说:“大妹子有福啊,你这灯笼还真是亮啊,找了这么好的儿媳妇。”

常香怡不待见戚仁建,眼不见心不烦,没在意他每天的动向,直到发现抽屉里的生活费少了伍佰元,这才觉得自己姑息养奸要坏事,这天一直等到夜里十二点,才无奈睡下。

夜里两点多,戚仁建才垂头伤气地回来。进了屋发现卧室门上贴了一张纸条:一家人的饭碗在你手上。

看了这张纸条,心一下子虚了,也不敢去敲卧室门,在客厅沙发上躺下。盛夏的晚上,无比燥热,输了钱的心里更是火急火燎,“狗×的,张小东,敢挖坑阴我,明天再找你算账。”

第二天中午下班后,常香怡来到设备科,戚仁建还在办公室磨蹭。

“你不想为自己说几句?”常香怡拉长脸说道。

“同事急用,我把钱借给同事了,这两天就拿回来。”

“你自己的屋檐缺瓦盖,就别编故事了,我不是三岁小儿,你可以不顾忌我,你儿子呢?也把嘴扎上喝西北风?———还有,儿子秋季要上幼儿园了,学费要好几千,另外,财务上欠的钱还没还上,你想清楚。”

戚仁建偷鸡不成蚀把米,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就听见张小东在楼下喊叫,连忙冲出屋外冲他摆摆手。

常香怡气呼呼地走了。

见媳妇走远了,戚仁建冲下楼,指着张小东骂道:“你个王八蛋,你们几个斗笼子阴我,把钱还我,我家的生活费都没了,你看见了,媳妇正在找我麻烦。”

“玩不起莫玩,愿赌服输,技不如人,莫怨别个。”

“你们合计好了,将我一个,就凭你的猪脑子,能赢我?”

“有本事你再赢回去,手脚在你身上,昨天也是你要玩大的,输了就怪人,谁还敢跟你玩?”

“好,你小子等着,咋赢我的,咋给我吐回来。”

戚仁建理子、面子都失了,无精打彩地回了家。

“奶奶,爸爸回来了,可以开饭了。”在门外望风的戚修远拉着奶奶的手说。

周秀珍望望儿子,欲言又止,返身朝厨房走去,不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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