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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落花有意(2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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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抗争

常香怡在忧心忡忡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个星期,大哥能做好父亲的工作吗?

星期天,她特地起个大早,最早一班去刘塘的客车是六点半的。

这个星期三,又收到阮爱军的来信了,在信中特别问了,是不是自己家里不同意以及家里有什么要求,常香怡心绪不宁,还没有回信,她要再回一趟刘塘。

一大早,心急火獠地往车站赶,早班车,略微松散些,车上不是那么挤,常香怡这些日子以来总算第一回难得有一个座位。

刘塘离楚玉县城55公里,不远,但对常香怡来说却真是不近,客车就跟蜗牛似的,走走停停,沿途上客,路况确实也不好,没有一个半小时到不了。一来一回,光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就去了半天,常香怡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

常香怡回来的勤,做母亲的自然心里有数。

“香怡啊,妈知道你的心意,你这每个星期来回跑,也遭罪,没啥事,不要回来了,好不容易有个星期天,上一星期的班,也睡个安稳觉。”

“妈,我没事,不累。”

“妈又不是没长眼睛,看你都瘦了。”

“妈,我给你头发剪剪吧”

“那行,是早该剪了。——前几天呢,你大哥大嫂回来了,说了你的事,你大嫂也说了,小五这娃不错,现在恋爱自由,按说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该干涉,你们的事应该你们自己拿主意——”

“妈,爹同意了?”常香怡打断了母亲的话。

常香怡脸上的笑容刚刚绽开。

“唉!”母亲叹了一口气,常香怡脸上的笑容刚开了一半,硬生生地给收回去了。

“我们就你这个幺姑娘,虽说我们不了解那个娃,可你爹说那娃从小就是个魔头,我们还不是怕你将来吃亏。”

常香怡停下手里的剪子,“小时候,这人是比较捣蛋,这都好多年了,早改了,他在部队表现很好。”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妈,你看,这是他在部队受嘉奖时拍的。”

“嗯,人倒是挺精神。听你爹说,他爸在城里做官。我们乡下人家也高攀不上。”

“妈啊,我不是图人家的家庭,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家里好,当然重要,光家好,又能咋样?天天受气,金窝银窝还不如自己的狗窝”

“妈,你咋光往坏处想呢?他都听我的,我咋能受气?”

“都听你的?——所以呀,我们才担心,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妈,你太小看我了!好坏我能分清。”

“好坏又不都写在脸上?这年月象爹那样的人还有多少?”

“妈,你满意我爹嘛?”

“看你这娃子,我咋不满意?我当然满意!”

“那——小时候,我咋经常听你和我老爹吵嘴,你还哭,你还呕气不理他?”

“牙齿跟舌头再好,还不有咬到的时候?”说罢,看了看院子外辟柴的方向,“你爹——事后,都跟我认错了。”母亲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妈,你不相信,我们也会这么好?”

“那很难说,你爹——小时候就很听话,你外公你婆婆都看得中。”

“你和我爹,是我婆婆定下的?”

“那当然,两家大人一切商量的。”

“那之前,你见过我爹吗?”

“都是一个大队的,当然见过。”

“那,你们一起谈过吗?”

“那倒没有,你爹被公社抽去在办扫盲识字班。难得回来一趟。”

刚解放那会,国家下了很大力气,扫除文盲。

“妈,也就是说,你并不了解我爹。”

“村里人都是看着你爹长大的,你外公也了解啊。”

“那不一样,跟爹过一辈子的是你,不是外公。”

“瞧你这丫头说的,你外公还能害我?”

“我外公当然不会害你,可是,如果我爹最后并不象他认为的那样好呢?”“要是我爹后来变了呢?,变得不好了呢?那你怎么办?”

“你这个死丫头,越说越没个样子了!”

“你爹不一直很好?!他咋会变?”“再说,他哪敢变?我能饶他?”

“难不成,我爹还怕你?”

“我自有法子管他,不怕他不听!”

“啥法子?说给我听听!”

“你一个姑娘家,听啥?你以后自会明白。”

“那,如果我爹后来不服你管,真变了,你怎么办?”

“如果如果,那这么多如果,你爹不是一直很好吗?”

见母亲恼火,常香怡也不敢再问了,帮母亲又洗了头发,就开始摘菜准备做饭。

母亲见女儿闷着头不吱声,知道自已话说重了,就说道:“以后,你遇到了合适的,就带回来我们见见,帮你看看。”

“妈,就算我遇着了,我了解,你和我爹都不了解,又能怎样?你刚才也说了,好坏又不会写在脸上。”

“你这丫头,这不是抬杠吗?只要不是阮家小子,你看准了,我们以后就不再反对!”

“妈,你跟我爹这样针对他,到底为啥?”

“为啥?这小子上学不好好上,还把你牵进去,害你还不够吗?”

“妈啊!我上学的事跟他有啥关系?”

“你敢说没有关系?我和你爹都还没说你,上学就上学,跟男娃子扯扯扯的,不象话!原来还指望你为家里争光,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就为这?”

“你爹可不喜欢这种人,不务正业。你爹教了一辈子书,把人家的孩子都领上了道,临了,自已的孩子却掉底子。你爹脸上无光啊,你们姊妹七个,要说聪明,就数你大哥和你,可你大哥没赶上好时候,你呢,万事俱备,结果也没给你爹争口气……”

爹还真的对这个事耿耿于怀啊!

但是,阮爱军能背这个“锅”吗?

自己学习成绩不好,哪能怨天尤人?这个事只有自己清楚,跟父母也解释不了。

老爹苦着个脸,自己每次回来,都躲着自己,不理自已。

常香怡不知不觉已经二十三岁了,那个年代,在这个年龄基本上都已踏入了围城,挣扎也好,欢呼也罢,不到围城体验一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或得尝所愿,举案齐眉,白头谐老,或迫不得已,同床异梦,追悔莫及,劳燕分飞。婚姻这座城,需要两个用心的人,不断添砖加瓦,不然就只能剩下断垣残壁,一地狼烟。

常香怡满怀希望地回来,又满腹酸楚地离去。

太听话的孩子,是不是就缺乏主见?是一种软弱?然而,当亲情以死相挟的时候,你能挺而走险?你不敢,也不能拿亲情来赌博,父母恩,似海深。谁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违逆父母呢?

父母的担心都是出于关心,父母的好意能办好事,也可能事与愿违办成坏事,万一父母的担心如预见一般准确呢?没有发生的事,谁也没个定数。

上辈子戚仁建这小子不知积了什么德,未来的岳父岳母居然悄无声息地在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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