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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落花有意(2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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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四年一见

常香怡一直没想好明天跟阮爱军见了面,该怎么办,他交待的任务没有完成好,明天怎么跟他说呢?

常香怡既期待又惶恐,如果实话实说,依他的性子,马上就要跑去刘塘跟父亲较真,现场辨论。父亲本就对他有了偏见,这一去不就是适得其反,火上浇油?两人见了面,恐怕局面更乱,更难收场。

常香怡甚至想先不跟王老五见面,等自己做好父亲工作后再约,可是又一想,分别四年了,两颗心早就等得快跳出来了,好歹先见了面再从长计议。

横竖都不妥当,左一个想法,右一个主意,常香怡一颗心被折磨得七零八落。

一直挨到上午快九点钟,她才步履艰难地出了门。“不行,让哥哥们也帮忙做做工作,大哥最疼自已了,兴许能把父亲的工作做好”。想到此处,心里软了一下,泛起一丝儿甜意,朝楚玉公园走去。

楚江是长江上的一条支流,江面不宽,那一汪水缓缓流着,没有过惊涛骇浪,也没有汽笛长鸣,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河床上,任由上游的水冲击,懒散地漂着,迎着阳光泛起点点白光,渺渺茫茫,不由让人生出一些别样的情怀来。

公园里那座凉亭一一望江亭,正对着江面,公园里人不多。有一个人正在往凉亭的路上张望着走走停停,也不知已走了多少遍了,间或抬碗看一下手表,停下来发一会儿怔,“不会记错时间了吧?”王老五有些焦虑起来,是的,这个人就是回乡探亲期待着某个人的王老五。

王老五丈量着步子,草绿的军装散发着崭新的气息,扣子扣得一丝不苟,格外精神,帽子周周正正,跟在部队时一模一样,脚上的新皮鞋油光锃亮,蹬在那双大脚上,让人感觉格外踏实、格外放心。

常香怡的身影终于在公园大门口晃了一下,身形有点不稳,好像走着走着被绊了一下似的。王老五的心里咯咚一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那个可人儿跟前,捧起了那两只有些不安有些慌乱的手,仔细端祥着,还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可是眸子里总有些愁丝,淡淡地笑着,但那笑并不开朗,有些勉为其难,象被大雾遮住的阳光,努力想发出更亮的光来。

王老五既心痛又着急。

九十年代初期,在步伐缓慢的楚玉县还没有形成当街拥抱的氛围,所以一向无所畏惧的王老五并没有一把揽过看着有些凄惶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也并没有把临出门才刷过牙还有一丝牙膏味的嘴巴印上那双密实的粉嘟嘟的要滴下水来的唇上。

该干点什么呢?总不能什么都不干。

九十年代恋爱中的人们都不亲嘴儿吗?忘了,不过好像也是有的。我记得和老婆是在去她办公室找她那会儿,办公室里没人——真没人,我特意四下看了,除了我俩。我们很不专业地踫了一下,感觉不浓,但是总还有些热度。之后,就开始摸索,总算有了一些味道。因为我们结婚了,底气自然要足一些,实践起来更加方便。而且,这也是某些事的前奏。

王老五右手扶住常香怡的肩膀,左手握住她的左手——这已经是非常前卫的形为了,这是王老五的无师自通发明创造。

“怎么了?不舒服吗?”

“还好!连续上了两天班才调过班来,睡得少了些。”

王老五心疼地将疑惑的眼光收了收,凝视着:“有啥事说给我听,别闷在心里。”

常香怡使劲地点了点头,生怕掉出一滴眼泪来。

王老五又不憨,还能看不出来?

终归是她有了心事,偏又不肯说出来。

两个人呆坐在亭子里,互相摩挲着手,常香怡低头无语,呆呆的,傻傻的,王老五觉得两个人中间横亘着什么东西,心里说不出的咀丧。

“我上你家的事,跟家里说好了吗?”

“还没呢。”常香怡故意扭了一下身,很恰当地露了一丝羞怯。“缓缓吧,最近正忙,不好请假。”

九十年代初,棉纺行业还是比较红火的,各个企业都在加足马力赶订单,搞外贸。只是好景不长,各乡镇企业一窝蜂似的大办纺织,产能过剩,企业间相互残杀,日子越来越难过。这也是常香怡日后面临的问题。

“香怡,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别闷在心里,让我猜迷。”

“没有啥事,就是有,我也能解决,你担心了?”常香怡歪着头娇娇地一笑。

“我只有二十天的假,这次回来主要目的就是要把我们俩的婚事定好”

“你着急了?”常香怡嘟着嘴,脸上的凝霜竟慢慢地化了。

“我当然着急啊!”王老五坏笑着捅了捅她的后背。

“那——要是家里不同意呢?”常香怡嗫嚅了一句。

“我家吗?——那怎么会?你这么好,我妈见了肯定喜欢。”

顿了顿,王老五复又说到,“我会做好家里的工作的”

就是这一顿,这一刹那的犹豫,常香怡明白了以王老五的个性关于这个事已经跟家里说过了。

常香怡心里泛起了波澜。

“就怕我这个毛脚女婿,过不了关。”

“你不会好好改?”说完生气地扭过头去,不理会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的王老五。

“莫不是她家里不同意?”王老五象泄气的皮球,精神一下子低落了。

“你就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家里有意见?”

“我都还没跟家里提呢,别瞎操心!”常香怡明显不会撒谎,脸上立刻火辣辣的,赶紧扭过头去。

“香怡——那,你是啥想法?”

“明知故问”,常香怡飞过来一个白眼,却是满含娇羞。

………

四年不见,再见时却是不温不火,淡淡的一点烟火气,没有预期的浓烈,没有预想的温馨,有一层薄纱遮在了中间。

中午,王老五找了一家僻静的餐馆,按香怡的意见点了菜,等菜的时候,二人才真正说起别后的体已话,“以后要天天吃你做的饭菜了,你可得先学会,不然——”

“不然,怎样?要嫌不好,自己做嘛。”

“你做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嘛”

“我看你只会吃,只会说嘴”

“我会剥葱!”王老五豪气地说。

“哈,哈……”

……

二人欢欢喜喜地吃罢饭,常香怡下午要去上班,拿着王老五千辛万苦,千挑万拣带回来的礼物,心里暖融融的,走了不远,又转过身看着目送的王老五,说道,“回吧,还有两天就是星期天了。”

那个时候,我还在外地读书,确实对常香怡的事知之甚少,更无法替他照料,而且也不合适。王老五探亲假结束时特地绕道来学校找我。

“二十天假期,时间足够长了,你都浪费了!”

我送王老五去了车站,临上车时,他说,“要是她家里真不同意,我咋办?”

“事在人为!你想临阵退却?这可不是你风格。”

王老五风风火火的一个人,也有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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