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钱胖之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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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天居然采到七十几株草药，都放在一起，最后在分。在中途还在半山腰的位置，发现一个可容纳三四人的山洞。傍晚时分徐牧生了堆火，先把山洞里烤了一边，一是可以去除一下湿气，另外万一有什么动物的气息也可以驱除一下，又撒了些雄黄粉。随后便烤了些干粮，下午在山里也发现了头野猪，但却没有追上，也没有趁手的工具。

猴子讲了很多静海的事情，还包括他的家事。猴子的父亲是个猎户，在他五六岁的时候进山就再未回来。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病故了，他就一个人到处流浪，自幼营养不良，身子显得比较瘦。后来茶坊老板看他人还机灵，便让他做了伙计。

后来猴子早早睡去，徐牧却迟迟无法入睡，有猴子在身旁，他也不敢调息。不知何时才沉沉睡去。

“徐牧，徐牧醒醒！”猴子悄悄地把徐牧唤醒。

“天亮了吗?”徐牧迷糊着睁开眼睛。

“刚蒙蒙亮。我刚才出去撒尿，突然发现外面有人，好像钱胖子在跟踪着老陆。”猴子悄悄道。

徐牧猛地坐起身来。老陆叫陆振东，三十岁左右，不太说话，看着比较老实。

看来一定有蹊跷，不过也是个好机会，徐牧心中杀意渐起。

“猴子把刀给我，你就在这等着，我去看看！”徐牧低声道。

徐牧悄悄地出了山洞，外面天色已经发白，不过在薄雾笼罩的森林里还是有点暗，但隐约可以看清事物。猴子其实也想出去看看，想到山洞里还有他们采到的那么多药材，便也就忍着了。

片刻后，徐牧便发现了钱胖子，正在老陆身后五六十米后悄悄地尾随着。老陆像似怕惊动了什么，也一边走一边四下观望。

徐牧吐了口气，便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一刻钟后，老陆到了一处地方，蹲下身来。此时，钱胖子正靠在一棵大树后神情专注的张望。

徐牧轻轻的靠近了钱胖子，悄悄举起了刀。

“徐牧！”突然，钱胖子鬼使神差的往后扭了下头，惊恐的喊了一声。

徐牧也大吃一惊，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徐牧把心一横，咬牙把刀劈了过去……

随着一声哀嚎，钱胖子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一会便不再动作。钱胖子虽然在城卫军中，但毕竟还是个普通人，徐牧的力量可是远非常人能比。不过一刀就砍死也出乎徐牧意料，这可是第一次杀人。

“谁！是谁在哪里？”老陆那边惊呼道。

徐牧急促的呼吸了几口，按捺着内心的激动，然后向前几步，喝到：“老陆，钱胖子跟踪你，意图不轨，我把他砍了！”

“你……你是徐牧？你，你不是……”陆振东紧张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是我！我没事！你过来！”徐牧手里还握着刀，还在滴着血的刀。心里还砰砰跳着，身上一道暗红的血渍，脸上也有几滴血。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在头一天晚上之前，在前半辈子，估计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杀人。虽然自从他坠崖那一刻就想除掉钱胖子。此时他叫陆振东过来，是自己往前挪了几步，真的有点抬不动腿。

他没有像之前看到的电影里那样，没有任何想呕吐的感觉。肾上腺素分泌吧，紧张中带着些兴奋，杀人也就是那么回事。

徐牧抬起左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看了看手里的刀，随后把刀在左袖上抹了抹插在腰间。走向了还在呆滞中的陆振东。

“你，你别过来……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我把这些都给你！”陆振东颤抖的抬起手。

这时徐牧才看到陆振东手里攥着的草药。徐牧已经明白了大半。但脚步依旧没有停。陆振东倒退了一步，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之前就是被这杂碎暗算坠崖的，幸亏我命大！”徐牧淡淡的说：“老陆，你想，如果不是我看到了，只有你们两人的话，他会不会把也你杀了。”

徐牧走到陆振东五六步的距离便站住。

“我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他害我一次，如果看到我没事，谁能保证他不会再下手。”随后徐牧又道。

徐牧直直的盯着陆振东，没有继续再说，他需要给他时间去消化。

约莫过了十分钟。

“可是……这，这，这怎么办……”陆振东从震惊中醒来，但还是非常害怕的道。

此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陆振东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别紧张！是猴子，他和我一起的。”徐牧道。

“你们！把他给杀了！”猴子来到跟前，呆立了一会，颤声道。

“是…是徐牧！不是我！”陆振东忙道。

“都小声点！不是你？不是因为你，他会死吗？”徐牧冷声道：“现在是尽快处理掉，一会天亮万一其他人发现，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你俩挖个坑把他烧掉，趁着还有雾，尽快烧掉！”徐牧随即抽出刀来，淡淡道：“猴子兄弟，既然看到了，就只好把你牵扯进来了。只有都有干系，大家才能保守秘密！”

猴子怔了一下，随后从徐牧手中拿过刀，直接走向钱胖子的尸体，在旁边挖起坑来。陆振东犹豫了一会，看了下他身周的地面，也不甘过去四处捡柴。徐牧这才打量到，原来陆振东站的地方，有一片草药，约有四五种，足足几十株。接骨木、茯苓、夏枯草、金星草，不仅如此，几尺远的一块石头旁，居然还有两株四瓣草红花。难怪老陆自己悄悄地过来，这些草药可以直接完成任务，那两株四瓣草红花更是价值不菲。

此时猴子他们已经点起火来，徐牧走过去，把衣服脱了也扔了进去。然后说道：“老陆，我看了刚才那片草药，本来就是你发现的，但是咱们三人都卷入这件事情中，而我也正好需要一株四瓣草红花，给我兄弟大保治伤。你看我用一些其他药材给你交换可行？”

“不用换了，你也算救了我一次，你拿去吧。” 陆振东好像这才想起那片草药，低头想了一下道：“猴子如果想要，也可以采一些。”

“我就不要了！”猴子看了看徐牧又看向陆振东道。

猴子知道大保受伤的事，对徐牧说的他并不怀疑。既然是陆振东发现的，他也没有理由去取。最重要的是，现在三个人卷入钱胖子的事情中，药材的事情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好，那我不矫情了。老陆，你把药采了快点回去，我们俩处理后面的事情。我们晚些再去跟大家汇合。尽量不要被人发现，万一有人看到问起，你怎么回复？”徐牧觉得老陆才是关键。他承认，在杀完胖子的那一刻，他动过灭口的念头。但是理智告诉他，滥杀无辜的事不能做。而且，在陆振东有了准备的情况下，也没有把握一击必杀。即便杀了陆振东，还有猴子在呢。

“我早上睡不着，起来周围转转，采了点药。反正大家也不是统一活动的。”陆振东答道。

徐牧帮陆振东采好药草，后者便匆匆离去。徐牧和猴子又挖了会坑，已经烧了一个小时，而天色也将大亮，山谷中的雾气渐渐散去。而钱胖子，不，现在已经不是钱胖子了，是堆冒烟的骨头，还有一些焦糊的皮肉。两人用碎石和泥土把火熄灭，用木棍把那那堆焦糊的骨肉撬进坑里，然后又把周围烧过的痕迹都处理了下，全扫进坑里，便埋了起来。

徐牧又撒了些碎石，移了些草皮，最后撒些枯叶，不仔细查看，很容易忽略过去。徐牧相信，两三天过去，即使有人来查，也看不出来。

俩人默默的干活，竟是没有一个人先开口，只是偶尔猴子会看下徐牧，目光中带着敬畏。

折腾了近一个小时，俩人便回山洞收拾了下东西，又做了些遮掩，悄悄离开。一大早起来，直到此时，居然没有一个人说饿。

俩人穿过山谷，到对面山坡上，也就是到了摩柱峰下面山脊的左侧的山坡下。

找到一块大石头，徐牧卸下背包开口道：“休息一下吧。”

“猴子……我若不杀他，他也必然不会放过我！”徐牧随即又解释道：“你既然看到了，我不得不……”

“没事！我都懂！我钦佩你的勇气，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我心里比较紧张！”猴子打断徐牧道：“我从小被人欺凌，从来没敢真正的反抗过。”

沉默了片刻，徐牧拍了拍猴子肩膀淡淡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