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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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茗阁四楼。

“你来了。”

他果真在等人。

“是。公子，灯会已经开始了，所有事情也都已准备妥当。”过来的那位男子道。“要现在行动吗？”

“再等等，人在多些，在乱一些。”

“是。”

一炷香之后。放爆竹，点花灯。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这上元佳节果然是这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是呀是呀，城门不落锁，城中无宵禁。这城中只今晚人最多了。”

“哈哈哈哈，姐妹们也不要光顾着高兴，今日人多，可千万要看好了身上的银钱，别让那黑了心的给顺去才是。”

“是呀是呀，多谢妹妹提醒了。”

“无事无事。”

“殿下，灯谜在那边，咱们快过去吧。”郡主和丫鬟暖儿躲在一个角落。

“嘘……直仁哥哥巡视到那边了，等他走了，咱们再过去，不然他又该唠叨我了。”

“可是大人不是知道小姐在灯会吗？”

“emmm……其实我今日与他说的是过来看一眼便走，所以……”

“殿下……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我答应你我真的就猜两个灯谜就走。我保证。嘿嘿。”她举起了三根手指，做起誓状。

暖儿便没有多说什么。

“可以开始了，我们下去吧。”天茗阁四楼那位公子道。

“偷东西了！偷东西了！抓住他！快！快！快抓住他！”一个妇人喊到。

正在附近巡逻的梁直仁听到了那妇人的喊叫声，立马反应了过来，当即就把那偷窃的贼人抓住了。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我把钱给你，都给你！”那小偷把今日偷窃的所有钱袋子全都拿了出来。

那可真是收益颇多，单这钱袋子就有十余个，有几个看似还是富人手里的，拿金线绣的很是奢华。

“这灯会才开始这么一会儿，他就偷了这些，定是个惯犯，该送去见官才是。”梁直仁身边的一位弟兄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官人饶命啊，我家中有年迈的老母亲，内人也卧病在床，还有我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儿，我这都是为了家人啊，若是我回不去，那都要冻死饿死的呀，官爷饶命呀官爷。”那小偷辩解道。

还真是实惨。

就这一会儿，已经围上了许多人，看来不管什么年代，大家想看戏的心都是一样的。当然，也是那夜街上的人实在太多。

这些人就围在了那唐般幽去猜灯谜的必经之路处，水泄不通。

“这些人真是的，看戏围在哪儿不好，非得围在这儿。”害得她不能径直过去猜灯谜。

暖儿：“殿下，咱们还是回去吧，你看看这街上多乱呀！”

唐般幽脑子一转，“要不我们绕过去好了，反正兄长在抓犯人，也没空管别处，我们俩过去猜两个灯谜，我看那边还有兔子灯，咱们一人买一个回去。走走走！”

“哎！殿下，您慢着点！看路！”

那猜灯谜的地方在天茗楼后方，唐般幽要从它前方绕过，方可躲开人群。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触，擦肩而过，他只记得她身上的香很特别，不是小姐们爱用的花香果香，而是木香。像是拜佛用的檀香，但要更好闻一些，感觉让人神清气爽。

因为木香渗透力不强，留味时间短，所有京中很少有用木香的人，即便有，要么就是清淡到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要么就是为了追寻独一无二而熏的味道极浓，浓到让人厌烦，但她身上得木香不浓不淡，甚是清爽。

唐般幽其实也不喜欢用木香，她其实就不喜欢用香，她母亲是个行伍之人也不常用。但是呢，父亲是个医者，总喜欢在家里熬一些中药，味道极大。母亲很是厌恶，便与之抗衡，每次父亲熬中药，母亲便在房里供上了观世音菩萨，还一把一把的点檀香，两个味道一中和，唐般幽苦不堪言，向父亲哭诉，父亲便研制了一款新檀香换了母亲拜佛的香。

后来般幽发现，即便父亲不在家中熬药时，母亲也时常点着那香。母亲出去巡兵时不方便点香，父亲便给母亲和她两人一个做了一个香囊挂在身上。母亲嘴上说嫌弃，身体却很诚实，时刻带着那个香囊。

“这不是那卖鱼的老耿吗？”街上一个老妇人认出了他。

“哎！真是老耿。”

“是呀是呀。”听了这话，大家都附和道。

“这我前些天还看见你家娘子因为你儿子偷了人家的糖葫芦跟人家吵起来了，这怎么就瘫痪了。”

有人看戏的好处。

“是呀，你儿子一个月前还去我家拿了5个鸡蛋，跟我说是过几天还，怎么就刚出生没多久了。那鸡蛋你还没还我呢！我告诉你啊，你别想赖账。”

得，记得还真清楚。

“看来真得请你去官府走一趟了。”梁直仁压着那贼人就要奔官府去，刚走了一条街，也是没想到他还想跑，一个不留神，让他甩开了压制的手，跑了出去。

果然惯偷！

那贼人跑到了天茗阁门前，那里人多，方便隐匿踪迹，而且离城门近，更方便逃脱。

唐般幽刚走到天茗阁门前，她的兄长就跟着那个偷东西的也追了过来，她心想，“我今儿是出门没看黄历吗？那小偷跟我有仇吗，怎么我到哪儿他到哪儿呀。”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人群已经把她冲到一边了，不过也好，躲在人群中，兄长没看见她。

看着兄长走远了，她立马奔着灯谜处过去了。

“姑娘，猜灯谜吗？”

“嗯。”

“还剩下两个灯谜没被猜中了。姑娘选一个吧，若是猜对了，这兔子灯便送给你。”

“只能选一个嘛？”

“姑娘猜对两个就两个兔子灯都送给你。”

“好呀。”

“姑娘听好了：两手扒不开。打一物。”

“emmm……”

唐般幽想了一会儿，猜不出来，换了另一个。

“扶摇直上。也是打一物。”

“emmm……”

“看着跟姑娘有些眼缘，就给您个提示，这个物件像鸟不是鸟，像蝶不是蝶，头在天，尾在地。”店家提醒道。

“是……风筝，是风筝对不对。”

“对，恭喜姑娘，这个兔子灯是你的了。”

“谢谢店家，那另一个呢？可以给点提示吗？”

“姑娘可不能贪心哦～”

“是这位姑娘的。”唐般幽把站在身后的暖儿拉到身前来。“她还没有兔子灯呢。”

“可我只能给姑娘那一个提示。”

“算了殿……小姐，我猜不出来，算了，小姐有一个奴婢就很开心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好吧，那我们不猜了。我去给你买一个，然后我们回家。”

上元节的花灯样式繁多，二人挑的认真，丝毫没注意到有人在看她们。

“公子，人已经走远了。今日的谋划怕是落空了。”那男子道。

“先回去吧。”

“这是什么？”是唐般幽父亲所制的香囊。“一个香囊？”

刚才人群拥挤，那香囊掉在了地上。

公子接过香囊，放在口鼻处闻了闻，随即放进了怀里的口袋中。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他望着远处说。

“公子的这句诗是何意？”

“猜过灯谜吗？”

“不曾。”

“过去看看。”

他猜对了，那个她没猜出来的灯谜。得到了最后一个兔子灯。

“公子要这兔子灯做什么。”

“好看，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