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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溪涧】第一节:穷游历险记(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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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末傍晚,雅樾一回到家,就把阿成叫到一楼小店里,说是要合作研制新式西点。雅樾的手艺实在一般,但胜在有耐性,失败了一次再做一次。这本来也没什么的,最可怕的是,她让阿成把她的失败“作品”吃掉!阿成也不拒绝,尽管吃了之后拉肚子,也不会在雅樾面前说半个“不”字。

雅樾说:“经同学介绍,我拜了一个女西点师做师傅,学做烘焙,我4月回来实习,逢周一、三、五晚上就去跟师傅学艺,学期半年。所以呀,我想先做一下功课,免得到了师傅那里,啥都不懂!现在就为难你啦!”

“没有‘为难’,我不介意!”阿成微笑着看雅樾揉面团,“听芳姐说,你会拉小提琴。拉小提琴不错呀,怎么想到学西点,而不继续去学拉小提琴呢?”

“那是妈妈的梦想,不是我的梦想!要不是她把拖鞋放到桌面上逼我去学,我才不去呢!不过呢,前阵子收拾东西,我把琴拿出来拉了一下,哈,我竟然还记得怎么拉!那琴很贵的!我妈当时不知道犯了什么浑,一脑子热就去买了回来!”雅樾使劲地揉面团。额上沾了些面粉,面颊泛红。

阿成坐在桌子边,微笑着看着她的脸,心想:我倒没什么梦想,唯一希望能给我多一点时间就好了!

雅樾继续说:“我想好了,如果将来打工不顺心,就咬紧牙关熬几年。存一笔钱,然后开个面包西饼店!让我妈退休,和德叔一起去游遍中国!”

阿成把她这话记在心里。

从春季转换到夏季,气温从怡人的18度一下子窜到30度,天气炎热起来。

这些日子,在芳姐的悉心照顾下,包包从一条“怪狗”,慢慢变成长毛飘逸的“微笑天使”。白色的长睫毛看上去就像人的双眼皮似的,棕色的眼珠子比玻璃还要明亮!肉肉的大嘴巴,憨憨的样子看着让人心情愉悦。缺点就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掉毛!

芳姐已经完全接纳阿成了。但有一点,还是让芳姐不满,就是包包对阿成特别热情!萨摩耶犬力气很大,每次散步遇见阿成,它总是兴奋地冲着阿成跑过去,把德叔拉得跌跌撞撞!芳姐一度怀疑:这狗是不是阿成家遗弃的?

就这样,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看店的看店、钓鱼的钓鱼,安安静静地过了几个月。

4月,雅樾要实习了。距离雅樾到实习公司上班,还有十天的时间,建章提议组织几个年轻人去做些新奇刺激的事。他想起,城西镇以东有个合宁自然保护区。雅樾提议去穷游探险,阿成听了连连点头。

建章问余海能不能安排时间一起去,余海听了目标地点后,打趣他说:“听说那里方圆三公里,不足五户人居住,还传闹鬼呢!”

建章笑了:“我不信那些谣言!而且我绰号‘鬼见愁’!谁怕谁?”

余海也笑了:“如果真有鬼,可以捉来给我解剖研究一下!确定哦,如果真要去,我就申请年假。”

建章说:“你这段时间瘦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余海淡淡地笑了笑:“前段时间有个考试。现在过了!我也得轻松一下!”

建章、阿成、雅樾、余海以及余海一直心怡的对象静儿五个人,经过商议,约定了这个周六一起出发穷游探险,行程两天。为安全起见,他们决定晚上住在保护区外的宾馆。

既然是探险,当然少不了基本的装备。地图、手电、移动充电器、望远镜、雨衣、驱蚊液、干粮、水瓶等,统统预备齐全打包好。因为大件行李已经放到宾馆里了,所以大家的背包都很轻省。余海还带了相机。

大家坐上租来的电动三轮车进村。

路面颠簸,阿成上车不久就不说话了,雅樾给他零食也不要。建章转过头来看他,估计他晕车了,悄悄地从背包边摸出了胶袋,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一面坏笑地递给他。

阿成转过脸去不看他。建章直接把胶袋塞进他怀里。

雅樾和静儿两个叽叽喳喳地聊天。

阿成低声对建章说:“能不能停一下?”

建章说:“不打紧吗?”

阿成定睛看着他,意思是说他明知故问。

建章让师傅停车。阿成马上下车跑到车后的草丛边不停地干呕,雅樾给他递纸巾。大家乘机下车四处去看风景。

这是一条高低不平的泥巴路,宽度不足三米,且时宽时窄。路两旁是疏落的农舍和大大小小的农田。田间的水渠纵横交织,把田地划分成各种形状。田里栽种着瓜果蔬菜等各种农作物。初夏季节,蔓藤作物的枝叶上开着深浅不一、颜色各异的小花。阳光和煦,微风轻拂,花叶迎风轻摆,像极了无数个穿着彩衣跳舞的小女孩。

这景色,虽然不如花海节的展景那样明丽鲜艳,却有着大自然原生态独有的和谐感。

距离他们十几米的一个农舍门口挂着“冷饮”的招牌,应该是家“小卖部”。

建章招呼雅樾过去买瓶装水。他们走过去,看见店侧有一条小路通往店后的吊脚草棚。草棚虽然简陋,但十分通爽,棚里摆放了供客人小憩的木桌椅。建章把大家招呼过去,买了饮料走到草棚里坐着歇息。

建章笑着说:“初见阿成,皮肤麦子色的,曾猜想他是农村来的。但你们看他,应该没乘过这种三轮车,走不惯这种村路。”

他话题一开,大家就七嘴八舌说开了。

阿成喝了一口店家送来的温水,感觉好了点。他笑了笑,低声说:“趁我没有还嘴能力,你们就尽情、残忍地拿我来开涮吧!要不这样,我发个彩票,你们压点钱,看你们谁猜对了我的身份,谁就发个横财?”

雅樾指着余海说:“是啊,好残忍啊!特别是他!”

余海指着静儿说:“你啊!说得最开心就是你了!这彩票你打算压多少钱?”

静儿嘟嘴说:“我是穷学生,没钱!”

建章说:“我讲究专业操守,不参赌……这点横财,我不贪!我要发正财!”

几个人“叽里呱啦”地互相打趣。

建章说:“闲话说完,我们来说正经的。我出发前做了一些资料调查。原来这个自然保护区早年曾被划为商旅开发区。其中北面依山林部分,早在十几年前已经被一个不知名的地产商买下,听说是要建私人别墅,做什么庄园的。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建了几栋建筑物,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那几栋楼都安装了电源,听说一直有人进出。据一些探险者说,树林里偶尔会有音乐声传出,更有人见过树林里有灯光。”

余海看了看定位:“距离目的地不远了,不如我们直接步行进去吧。让师傅在这里等我们。”

大家同意了。

一路步行,建章向大家讲述在网上查到的资料。

说到音乐和灯光,余海说:“会不会是探险的人在树林里面搞营火晚会?”

建章说:“那是私人地方,探险的人一般不会进去吧!应该有人在里面居住!”

阿成指了指远处,说:“你们看看那边。”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排白色的围栏顺着山边一路延伸到树林里面。靠近树林的围栏边上并排建了三栋白墙红瓦的欧式别墅建筑,式样不算新。对照手机定位,这应该就是今天的目的地了。大家向围栏那边走去。

余海说:“我过去拍个照也不错!”他拿着相机快步走过去取景。

“你们快过来看看,围栏里有小动物!”余海让大家过去。

只见围栏里有十几只灰白色的兔子蹲在草丛里。听见人声,几只体型大的兔子站起来向这边张望。兔子不怕人。

阿成掏出望远镜来看,说:“兔子不是一般中国白兔,而是加利福利亚兔,应该有人专门养在这里的!这里应该有人居住的吧。”

雅樾也掏出望远镜观察,说:“你们看看,黑面的兔子!”静儿也跟着看。两个女孩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建章敲了敲她们的头说:“小女人,大惊小怪!”

余海用相机镜头推近那几栋建筑,说:“楼里向阳的窗帘颜色依然鲜艳,有人常住的。”说着走了过去。快要到达那几栋楼的时候,其中一栋楼的二楼阳台出来了一个穿着保安工作服的男人,严肃地看着这边。大家吓了一跳,都不敢再往前走。

建章大胆地往前走了几步,向对方喊话,说:“大哥,你好!我们是路过的,请问这里可以拍照吗?”

静儿小声对大家说:“建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雅樾说:“他是刑警,经常跟那些面目全非的死尸啊、血浆啊、**啊什么的恐怖东西打交道,你说他的胆子不大怎么行?”静儿吓得缩了缩脖子,伸手抓住余海的背包。

听建章这样问,阳台那个男人的表情好像没有那么严肃,他向这边喊话:“围栏以内是私人地方,请你们不要越过围栏。”

大家连忙点头回应,好。

建章向大家努了努嘴,示意大家继续前进。

于是,大家沿着围栏一路向树林那边走过去。越走近树林,温度就越低。忽然吹来一阵夹着水气的凉风,大家不禁打了个寒颤。

静儿胆小,低声提议:“我们不如回去吧。”

余海笑了:“这里温度低很多,挺舒服的。你们听,前边有水声,应该有河流,到那边野餐也不错!”

正说着,树林里隐约传来了若有若无的音乐声,吓得静儿跑前几步,一把抓住余海的衣服说:“不要去了,我好害怕!”雅樾也跟在后面抓住静儿的背包。

建章回过头来看见她们这害怕的样子,笑了:“静儿,你快要把余海的衣服给扒下来了!你人长得不矮,胆子咋这么小!这可能是这里的主人安装的音响。有钱人都喜欢在庭院里安装音响,播放音乐,这叫生活情调!”

阿成仔细听了一会说:“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雅樾问:“是什么曲子?”

阿成再仔细听了听,说:“不知道。不过,我好像曾经听过……”

建章忽然伸手一把搭住阿成的肩头,把阿成吓得跳了起来。

建章指着他笑说:“刚才不是一副探险专家的淡定模样吗?怎么?怕被鬼拍肩头呀?”

阿成指了指建章说:“鬼!”

建章抓住阿成的衣襟,假装要狠捶他。阿成挣开建章,快步往树林里跑,建章也跟着他跑。其他人跟在后面加快了脚步。

走进树林,再前行大约二十米左右,看见一道清溪挂在土石坡之上。溪水自东向西面流淌,水流不急,流水声细而轻,与树林深处的虫叫声遥相呼应,清幽安逸。林风阵阵,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从树梢上滴下几滴露水,打在人的头顶上。阵阵沁心的凉意把暑气隔在树林之外。

大家交口称赞这是个好地方,各自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

余海半趴在溪边的地面上拍溪水里的枯叶,静儿也蹲在他身边帮他拿小反光板。余海刚想埋怨树林光线不足的时候,一阵林风吹过,吹开了头顶密集的树叶,一道阳光从树叶缝中照射下来。余海抬头一看,只见阳光照在层层掩映的树叶之上,显出像碧玉般深邃的绿色。

“哇,树上原来还开着花。”余海惊喜地说。

大家抬头看。只见一朵朵小黄花呈串状垂挂在纤细的枝条上,逐次盛开。小黄花娇而不弱,抬头望去,这开在净蓝天空之下的串串黄花,就如绣工用新染的丝光线以精工在绸缎上刺绣出来的图案那般,精致得让人啧啧赞叹!

余海说:“可惜地上没有落花,如果有的话,我可以把它放进水里拍。”

阿成仔细一看,惊讶地说:“这是燕柳!哇,原来这里全是燕柳树!现在只有一两棵树开了花。等整个树林的花全部开了,那就美得不得了!这花刚开,暂时不会有落花的!余海啊,这是它生命最美的时候,你却盼望它落花……”

说到这里,阿成忽然怔住了。“落花”这个词对别人来说是凄美,对他来说是凄苦!他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马上又舒展了开来。本来嘴角自然上扬的他,抿了抿嘴唇,抬头望着无染的蓝天露出了一丝干笑。那是他对自己命运的悯笑。大家只顾着抬头看花,没有人发现他的表情变化。

余海这时也心有感触,叹了口气说:“花开秀美,就如人都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期许;但现实却像落花一样,盛极而衰,乐极生悲,这才是人间残酷的真相!”

建章接话:“你啊,少年不知愁滋味,欲赋新诗强说愁!花开烂漫,花落浪漫嘛!都一样充满正能量嘛!美景当前,让我在这里好好躺一躺!”

余海和静儿两人偷偷地拿出米饼来分着吃。

雅樾发现他们在偷吃东西,说:“哦,假装拍花,原来小两口开小灶!”

余海说:“不是啦!花挂在树上纹丝不动,所以我们就想吃点东西等会儿拾到落花再拍!你们躺着休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雅樾笑着说:“想要落花吗?这容易!”她走到一棵矮一点的树旁边,后退了两步,然后向前一跃,伸手快速地摘下了两朵燕柳花,得意洋洋地交给余海。

建章正想开口责备她。这时林外有人喊:“喂!不准摘花!”只见两个保安人员拉着一只德牧向这边走过来!德牧边走边吠,很吓人!大家都害怕了起来。雅樾拉着静儿拔腿就跑。余海收起相机也跟她们跑了。

建章连忙说:“向人家道歉啊!跑什么?回来,小心迷路!”

两个女孩子和余海没有停下,一直往树林深处跑,建章情急之下追了上去。阿成也跟在后面。

走到一个铺满落叶的斜坡,阿成左脚突然一脚踏空,整个人“哗”的一声,顺着几乎垂直成90度的土坡急速下滑!建章眼巴巴地看着阿成掉了下去,他马上大声喊:“全部回来,阿成掉下山去了!”

大家闻声纷纷跑回来,往坡下张望,只见土坡树根重重交错,铺满落叶,却不见了阿成的踪影。雅樾和静儿惊慌地往坡下不停地叫喊,声音在树林里回荡,却听不见回应。雅樾这时脑海里闪过很多不好的事情,焦急得流下了眼泪。建章也直打自己的头,骂自己反应太慢,没有及时拉住他。

保安人员没有跟上来,也听不见狗叫声。余海抓住静儿的手,告诉大家必须保持冷静。现在我们一个跟着一个走,不要走丢。先找找有没有山路通往坡底。四个人一边叫着阿成的名字,一边往下找。建章让大家打开位置共享,可是树林里根本没有信号。

阿成顺着土坡急速下滑。

那个斜坡溺水的画面又重现在他的脑海中。恐惧让他顾不上抓住旁边的树根,由着惯性一路下滑,最后重重地摔在枯叶堆上才停了下来。

他的手、脚、脖子被划了几道小伤口。他惊恐地瞪着眼睛,侧躺在坡底的枯叶上。枯叶上有小蟋蟀跳到他的眼前,他没有察觉。几只小蚂蚁爬过他的手背,他也没有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回过神了。他抬头往土坡上看,土坡上铺满了枯叶,看不见坡顶。

他摸摸自己的脖子,发现手背和脖子上有几处轻微的擦伤。他慢慢坐起来,转动了一下四肢,没有骨折,身体其他地方也没有受伤。

突然,一道蓝色的闪电在阿成头顶的天空中划过,接着“轰”的一声巨响。他想:天要下雨了,我得尽快找个安全地方暂避。

他站起来环看四周。坡底是一条山径。顺着山径往下走,阿成来到了一条林荫小道之中。

他记起来了,这就是梦里来过的那个地方!

天色越来越暗。突然起了大风,风里带着寒冷的雨水味道。已经下雨了。他顺着小道走下去。两旁的树枝被风吹弯了,沙沙地发出阵阵闷响。

他记得小道拐弯处那边有一座小屋。于是他继续往前走。果然,拐弯之后眼前出现了一座没有门的小屋,只有两扇透着黄光的玻璃窗。窗里放下了窗帘,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小屋四周栽种了各式的花卉。

“现实比梦境里的画面要好看很多。”阿成自言自语,“但这是什么地方?梦里来了一次,现实又再来一次……难道,现在也是在发梦?”

走了几步,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着了,脚下一滑,几乎摔倒,他连忙蹲下保持身体平衡。这时一阵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阿成用手挡头要站起来,这才发现右脚扭伤了,一时间站不起来。

“这情节一模一样!”他对自己说。他记得,这个时候应该有一把雨伞出现在我的头顶。

快要被淋透的时候,果然有一个人撑着伞出现在他身边。

阿成抬头想看看是谁。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表情平静地站在他身边。她皮肤洁白细腻,微微透着暗红,莲子小脸,下巴尖细,五官长得非常精致,看样子顶多二十岁。阿成忍不住说:“终于看见你了。”

女孩笑了笑,伸手扶起阿成,阿成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透过湿了的衣服,阿成感觉到她的手和梦里的那只手不一样,她的手很温暖。

阿成站起来,勉力往小屋走去。右脚脚踝每走一步都痛。女孩就跟在他后面给他打伞。

女孩大约一米七左右的高度。阿成几次回头看女孩的容貌。女孩容颜俏丽,神情自若。阿成确定,这个女孩与梦里的那个女孩不是同一个人。

两人到了小屋前。阿成四处张望,发现这小屋是独立一座建在那里的,眼所能及的地方,没有其他建筑物。

他想:这个时候女孩会消失。转身一看,咦?女孩依然站在那里!她向阿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自己往屋后走。

阿成连忙扶着小屋的墙跟了上去。

女孩绕到小屋后面,走到墙边,用左手大拇指往墙上一个凹位按了按,只听见咔嚓一声,墙上打开了一道2米X1.5米的门。

阿成惊奇地说:“哦,原来这里有一道嵌入墙中的隐形门!”门与墙的色差极少,若不细看,很难分辨门体和墙身。门是用指纹锁开的。

女孩收起雨伞进了屋。向阿成打了个招呼,示意阿成跟进去。

阿成跟了进去。

屋里陈设非常独特:小屋是单间的,没有间墙,屋内面积大约100平方米,横竖基本等宽。屋正中是一张圆形大床,旁边有一张半月形的小茶桌,茶桌上摆着一只淡粉色的内雕花水晶玻璃杯。床上的屋顶上吊着一盏星空灯,灯光的颜色不是常见的白蓝色,而是暖黄色。吊灯只是陈设,屋内的照明光源,主要来自天花凹槽里面淡黄色的灯管。

屋内书柜、陈列柜、酒柜、书桌等一应俱全。颜色以白色和灰色为主。屋内还设有开放式厨房,冰柜、烤炉等齐备。最显眼的是靠窗的那边,摆着一个硕大的白色三角钢琴,琴盖打开,谱架上夹着一叠乐谱。另一面墙边放着一长两短三张软质沙发。

门后是鞋柜,上有可以容纳两个人同时坐着的软垫。从鞋柜这边登上两级台阶,就是开放式厨房。

阿成想:屋里没有间隔,也不知道哪是厅哪是房。大圆床就摆在正中间,那里应该算是房间吧。沙发那里应该算是客厅吧!

阿成低头看看自己,满身是水,地板上也滴了一滩水。他站在那儿,不好意思再往里走。因为屋内现在只有阿成和女孩两个人。孤男寡女,阿成怕产生误会,唯有原地站在台阶下。

女孩放好雨伞,坐到床边,脱下鞋,换上拖鞋。

她看了看阿成,说:“走上台阶,我要关门。”她的话里几乎没有语调。

阿成听见女孩说要关门,只能登上那两级台阶,脱下湿透了的鞋子和袜子,放在自己脚边。

门轻悠悠地关上,嗑叻一声上了锁。屋内很安静,这响声把阿成吓了一跳。他转头看看门,又看看女孩。

女孩说:“袜子和鞋子放到门边的脏衣篮里。”话里依然没有语调。

阿成说:“不用了,我放回自己的背包里吧。”

“放篮里,有人会拿去洗,马上烘干拿回来。”听见女孩这样说,阿成只好把湿袜子和鞋子放进门边的篮子里。

女孩从床边的柜子里拿了一条大毛巾坐到软沙发上轻轻地擦头发。

她抬头看见阿成木头一样站在台阶边,微微一笑,说:“进来,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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