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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暗涌】第二节:人间悲欢相交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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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很努力地想要回忆起关于那条钥匙项链的事情,一焦急,人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躺在床上,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刚才这个梦相比之前的梦没那么可怕,但梦中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特别是那条镶了宝石的钥匙项链,他确定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曾经看见过它。至于在哪里见过,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坐起来,拿出纸笔,把梦的过程记了下来。字迹依旧很难看。

阿成如常到快餐店上班。因为这个周末雅樾说会回来,所以他对经理说,这个周末请尽量不要安排他上班。经理见现在不是旺季,也就答应了。

经理打趣他:“周末休息见女朋友吗?”

阿成说:“不是。是我的朋友,一般周末才能见面。”

经理笑了:“这不就是周末去拍拖呗!年轻人,好事!”

阿成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他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有些事情是我不该想的,我就暂且把自己当成野草、木头,尽量不去想!

想是这样想,但身体却很诚实。

每次听到雅樾在外面喊他“阿成”的时候,他就喜上眉梢!一刻也不能迟,快步走出去迎接她!

这天晚上,阿成梦见大街上的商店满是圣诞装饰。

他手里拿着一叠粉红色的方型手工纸,坐到桌子前。一个女生耐心地教他把手工纸的一角折成圣诞花的样子。这些手工纸预备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他的手指头笨拙,好不容易折好十张。他想:就送这十张吧!

转而来到一个房间里。床上有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四肢僵直,应该是死了!他茫然失措!低头在床边的地面上发现一个粉色的纸团,拾起来一看,正是自己刚才所折的手工纸。打开纸团,看到上面有一行歪歪斜斜的铅笔字,字迹难辨,其中有两个字好像是“天”和“毒”,他把纸团捋平放进口袋里。

流光闪过,他来到了水底。身上正穿着潜水衣,背上是潜水装备。

水质相当清澈。太阳光穿过水面,片片鳞光映在水底五彩斑斓的珊瑚上,流光溢彩,十分美丽。珊瑚是活的,随着水流轻轻张合,就像打翻了的油彩,在水底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姿态。

成群的小鱼在他身边穿梭。犹如绣着亮片的绸带拂揽身躯,又如带着金粉的彩烟将人薄裹轻染!他觉得自己仿如置身在七彩童梦之中!

愉悦、畅快。一片寂静安然...

突然,有声音在耳边说:“他问你什么时候上来...”

他被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看看四周,没有珊瑚,没有鱼群,更没有圣诞树...这才是现实!

阿成笑了,真是美梦!让我在现实中亲身到一次那片海底去潜游一次就好了!他又想起那具躺在床上的尸体,想起手里的纸团……

一幕幕,支离破碎,有部分还模糊不清。

他担心自己忘记了当中的一些细节,赶快拿出纸笔记下来。他刻意放慢写字速度,想把字写得好一点。却发现自己这手字,从落笔到笔画、笔顺,完全定了型。快写、慢写一样难看得要命!

这天午后,德哥神情严肃地来找芳姐。

芳姐看他这个样子,问:“德哥,发生什么事啦?”

德哥挨近芳姐的柜台边,小声说:“芳,你让我打听那母女的事...”

芳姐马上说:“怎样?”

德哥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那女人不和人交流,户主也不知道她的事,邻居说,常听见孩子的咳嗽声和女人低声哭泣的声音,挺瘆人的。”

“哎!悲惨啊,一个女人拉着一个有病的孩子...”芳姐叹了口气。

“反正就是苦命之人啊!我也不忍心多问了!”

芳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德哥,有什么可以帮到她们?”

德哥摇摇头说:“那女人不理人的。”

芳姐想了想,说:“下次看见她母女俩路过,我请她女儿吃东西!”

德哥笑了:“刀子嘴,热心肠!我是懂你的!你啊,要是能拉平均一点呢,就完美了!”

芳姐笑说:“你懂什么?我坏得很呢!完美...世界哪有完美的人?快回去午睡吧!不是说下午要去工地验收吗?别不够精神一脚踩到污泥里去,我可不会再给你洗臭鞋子了!”

德哥摸摸头,笑着回家去了。

芳姐一个人坐着,想起德哥说“我是懂你”的话,甜滋滋地笑了。她想:懂我的人,以前是有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但愿你是真懂我吧...

阿成拉着包包散步。包包越走越快,最后变成小跑。阿成也跟着它跑了起来。包包兴奋起来汪汪地叫,阿成虽然不懂狗语,但听得出包包这叫声中带着愉悦,阿成猜它应该是想对自己说:“跑快一点!”

阿成索性放了狗绳,拍着手喊着它的名字,和它追逐游戏。一人一狗,在夕阳下奔跑跳逐,玩得不亦乐乎。

雅樾从学校回来,远远看见这个画面,不觉心意荡漾,嘴角轻扬,脸上泛起了红霞。

阿成满头大汗,面颊通红。

雅樾逗趣他:“美得像花姑娘一样!”

阿成抬头看见雅樾站在那里,他说:“你才是花姑娘呢!”他情不自禁笑逐颜开,“包包,你大佬回来啦!来,一起玩!”

两人一狗追着闹着,很是开心!

雅樾心里想,这画面太像日漫里的情节了,我回去得把它画下来!

玩累了,他们坐在石凳上休息。

雅樾问阿成:“你带包包散步,我妈知道吗?”

阿成回头望了望远处芳姐的小店那边,说:“本来是德哥带它出来遛的,但他们突发奇想相约去吃西餐看电影,两人都急着要回去洗澡、换衣服、打扮、化妆...然后就把包包交给我了...芳姨知道,但没说什么。”

雅樾说:“重色轻狗!”

阿成说:“我很乐意呀!”说完,他伸手撸包包的脸。包包向阿成吐着大舌头,胸口满是口水。

雅樾说:“咦……包包,你恶不恶心!我不是买了围脖吗?妈妈咋不给它戴啊?”

阿成说:“没事!我明天就给它洗澡,我买了狗香皂,可以把口水渍洗干净!”

雅樾说:“还有这等操作?我给它买了洗澡卡,几百块钱,何必自己动手呢?”

阿成说:“带去洗过一次!100块钱洗一次,还不如我给它洗!它像一坨泥似的躺在盆子里,一动不动,喜欢得很呢!”

雅樾笑了:“那你不如帮我把两张冬被也一并洗了,省得我拿出去让人洗,我也喜欢得很呢!”

阿成转过头来看着雅樾,一本正经地说:“可以啊,现在就拿出来吧!”

雅樾本是说笑,想不到他答应得那么爽快,觉得不好意思,小声说:“傻子!被子给我弄脏了,拿去外面才能洗干净。”

阿成说:“你弄的什么污渍啊?我新买的强效去渍,你拿来,准保洗得干净!”

雅樾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说:“脏了就是脏了!反正不用你洗。”

阿成说:“我能洗干净!”

雅樾不好意思继续说,她一把拉过包包,往家那边走了。阿成只好自己回屋去了。

雅樾回到家,拴好狗,往里喊妈妈。

“正在穿衣服呢!今晚你自己找吃的啊!”

雅樾故意大声说:“重色轻狗!重色轻女啊!我妈要男人不要我了,我今晚喝西北风去!”

芳姐穿好衣服,从里面走出来。她化了淡妆,披散了头发,穿着一身李子色印花雪纺连衣裙,脚上踏着一双白色闪钻高跟凉鞋。

“妈,你喷杀虫剂啦!”雅樾说。

芳姐笑意盈盈地经过雅樾的面前。她喷了点香水,芬芳四散!

“名牌香水啊!我还舍不得喷呢!”芳姐走到柜台前,拉开柜子拿出手袋。

“那你又喷?你看你,一面春风...拍拖呗!愉快呗!”雅樾托着腮坐在餐桌边对芳姐说。

芳姐没有理她,拿出镜子来照。

雅樾心想,哇!脉脉含情芳菲草!一颦一笑皆如画!我妈这模样,要是能把三分之一遗传给我也好啊!

芳姐把镜子放进手袋,快步走到门口,刚好德哥也来到了。两人没有拉手,但并肩而行,边走边说话。从两人对话的语调语气里听得出,他们已经是情侣关系了。

记得小时候,每每夜深,就隐约听见妈妈在梦中伤心低泣!虽然雅樾当时年纪小,但已猜到,妈妈有一段伤心的往事!她一直很想问妈妈:年轻时,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但每次话到唇边,她就又吞回去,因为她不想看见妈妈哭。忧伤的灵魂使骨头枯干,她不想妈妈老得太快!

雅樾看着芳姐和德哥的背影,心里想:一个资深工程师,一个红颜未老,挺般配啊!虽然妈妈口里一直说他们是“朋友”,但两人这般意态,分明是两心相悦,情投意合了!只不过担心坊间耳语而不敢声张罢了!德叔这人实在不错,就单单能让我妈放下对人的重重戒备,愿意和他单独相处这一点,说明德叔的能耐绝非一般!看来他们是真的有缘啊!妈妈呀,她孤独了二十多年,如果现在让德叔来做我的爸爸,我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想着想着,她的脸上泛起了微笑。

雅樾关上店门,走到阿成的房门前,房门虚掩着,阿成正在里面分拣新买回来的食材。雅樾推开门,嘟着嘴说:

“阿成,你有吃的吗?”

阿成说:“你这话听上去怪可怜的!有,今晚我吃饺子,你过去看看,水应该煮开了,你把饺子放下去,沸水煮8到10分钟,熟透了才吃。酱汁自己拿,拿完记得盖紧瓶盖...”

雅樾说:“唠唠叨叨,男人都是这样唠叨的吗?”

阿成说:“我哪里唠叨?上次你没有盖紧盖子,掉了个绿色的苍蝇进去,害得我整瓶扔掉!浪费食物太可耻了!我怕你粗心大意又忘记了,多说两句而已。”

雅樾说:“知道了知道了!妈和德叔去拍拖,我连饭都没得吃了!你说妈这人啊,口口声声说我最重要,一旦眼里有了人……咦?嫦妈不过来一起吃?”

“今天晚上她去喝喜酒,一位志愿者结婚。”阿成说。

两人吃过饺子,收拾好碗筷一起到江边散步。

走着走着,遇见了路尾那个新住进来的小女孩,她一个人在路旁站着。

阿成说:“第一次看见她一个人在路上走。”

小女孩看见阿成他们,走过来拉了拉阿成的衣服,说:“叔叔,你可以做我爸爸吗?”

雅樾说:“小妹妹,他是‘哥哥’,还没结婚,怎么做你爸爸呀?”

阿成看见女孩的膝盖破了,让雅樾回家去拿止血贴给女孩。

女孩坐在花坛边,阿成蹲在她身旁。小女孩肤色泛黄,双眼大而无神,头发乱蓬蓬的,外套的扣子掉了两个。

女孩对阿成说:“哥哥,我没有朋友,没有爸爸。妈妈整天说把我送回原来的地方。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不想去,如果我有爸爸,就不用去那个地方了!”说着哇哇大哭起来。

阿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他挠挠头,说:“你妈妈呢?你一个人出来,她知道吗?...别哭...哥哥买糖给你吃...”

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人用硬物在头顶重重地敲了一下,当场眼冒金星!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又被那人从侧边推倒在地。他感觉到有一股带着温度的液体从额头顺着面颊流下,一个眼睛被遮蔽了。低头一看,胸前衣服染了一大片红色...

雅樾从家里出来,远远看见阿成坐在地上,捂着头。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举着木棍站在他身边,看样子正鼓足劲预备往他的头顶敲下去!雅樾大喊一声,冲过去夺下那女人手中的棍子。

女人的神情似癫若狂,头发半遮面,圆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怨望着雅樾,嘴里骂骂咧咧,好像在说自己的女儿被色狼拐走了!

雅樾跺脚说:“这是你女儿吗?你让她一个人出来到处走,怎么却说是我们拐走她呢?”

那女人还在骂,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她一把拉过女儿往后退。

雅樾蹲下看阿成,只见他一脸鲜血坐在那里,手足无措地捂着头。雅樾马上扔掉棍子,用手掌捂住阿成头顶的伤口。慌乱之间,那女人拉着孩子跑了。

雅樾也顾不上去追她了,她赶紧带阿成到社区卫生站进行治疗。伤口在头顶靠前额的位置,伤口不大,缝了两针。处理好之后,两人从卫生站出来。雅樾的外套后面连着帽子,她脱下外套给阿成穿上,又给他戴上帽子。

阿成看看穿着单衫的雅樾,说:“我现在头上总共有两道疤...有比我更倒霉的人吗?”

雅樾想了想,说:“暂时没有,以后不知道。”

看着阿成一面无辜地捂着头,雅樾“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还笑?好笑吗?”

“‘金鱼佬’...还挺像的!”

阿成敲了她的头一下,说:“还笑!就只知道取笑我!没同情心的坏家伙!”

雅樾止住笑,问:“请问‘金鱼叔叔’,我们现在要去报警吗?”

阿成说:“你才‘金鱼’!别把事情闹大,没什么的。可是你干嘛打电话告诉你妈呢?你妈那么...估计我们现在回去,她已经把人家的底子给翻过来了!”

雅樾说:“你以为我不说,我妈就不知道吗?邻居建了个‘八卦群’,你满面满身是血走在大路上,邻居都围过来问了,想必马上会有人在群里报告了!与其让我妈神经兮兮地来质问我,还不如我自己主动报告!”

阿成说:“是我被人当成色狼打了,不是你,你怕什么?”

雅樾说:“重点是,我扶着色狼去治伤了...”

他们一句一个“色狼”说得相当顺口。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在说别人的事...

回到小店里,芳姐果然马上“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

原来女孩是她爸爸和妈妈未婚生下的。两人都来自乡下。因男方家人不愿意拿十几万出来做礼金补办婚礼,于是女方家人禁止他们见面。女方向男方家人表示不会再给那男的抚养女儿,让男的把女儿领回去。男方家人因嫌弃那是个女儿,不想要她。于是那女的便拉着女儿偷跑出来,兜兜转转来到A市。女孩不幸遗传了爸爸的体质,动不动就咳嗽,隔三五天就往医院跑一趟。那女人因为经常请假带女儿看医生,所以被工厂辞退了。无奈之下,她只有找了份散工,在海旁路的廉价出租房里住了下来。

她屡屡拖欠房租,房东整天去找她要钱。有一次还用锁锁住了她们的房门,不让她们进去,后来给了部分钱才开了门。这事那边的邻居都知道。他们近日发现那个女人的眼神变得很奇怪,总是直勾勾地看人,有时站在路边自言自语。大家都在私下议论她的事。

芳姐忽然想起阿成,说:“阿成真被她打破了头?”

雅樾说:“你以为我跟你说笑吗?我亲眼看着,剃掉一撮头发,缝了两针!”

芳姐说:“哎呀,女儿啊,你敢看?”

雅樾说:“不看怎么行?我要看清楚伤口处理得好不好,医生缝得好不好。妈,你忘记了吗?你女儿我里面住着个‘强人’!”

芳姐说:“记得记得,铜皮铁骨,鸡毛掸子打十几下也不流泪的那种!女人太刚太强,男人就觉得不需要疼惜你了;如果太软太弱呢,又像女孩他妈那样,连骨肉亲人也要捆绑压迫她了!”

雅樾说:“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是互相配对的!”

芳姐笑了,说:“我家樾樾妹妹看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深度啊!依你说,你妈是哪种人?”

雅樾也笑了,说:“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无论我家小芳芳是怎样的人,那边小德德也会喜欢的!”

芳姐轻轻捏了雅樾的嘴一下,说:“说什么‘喜欢’!朋友而已!别胡说,让人听了笑话!”

雅樾哈哈笑了。

过了一个星期,阿成去拆线,伤口愈合得不错。头顶虽然被剃掉了一撮头发,但因为阿成本来发量就多,往前梳一梳,看不出来。回到家,看到芳姐正在和嫦妈说话。阿成打过招呼就回自己屋里去推自行车预备出去采购食材。

芳姐看了阿成一眼,说:“那天群里有人发了阿成满面鲜血的相片,吓得我啊...我以为砸到脸,那就破相了...”

嫦妈说:“年轻人磕磕碰碰总是有的,不要大惊小怪!那孩子第二天就又奔奔跳跳地遛狗去了!不过说到女孩她妈,这两天没见她经过,是没上班吗?”

芳姐说:“这我不清楚,以前路过偶尔会打招呼,我也给她女儿包些吃的。那天的事之后,连招呼也不打了,拖着女儿低下头急急匆匆地走...”

两人正说着,江边有人高声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快救人啊...”

阿成闻声放下自行车跑了出来。大家也急忙往叫喊的那个方向跑过去。

江边已经围了些人。原来是街尾那个女人拖着女儿投江了。建章爸爸正在附近散步,已经第一时间跳进江里救人了!

过了一会,建章爸爸把女孩妈妈救了上来。建章爸爸指着江面大喊:“快快...她...她女儿沉下去了!”

阿成马上脱下鞋子。嫦妈伸手一把拉住他:“你要做什么?”

“救人啊!”阿成说。

“你...你去救...”还没等嫦妈说完,阿成已经顺着埠头下到水里。

脚一碰到水,他就情不自禁肌肉紧缩,全身不停地颤抖。他攥紧拳头,暗骂自己:阿成,人命关天!你别婆婆妈妈怕这怕那行吗?!

岸上有人大叫:“那女孩在那里啊...快救人啊...”

阿成鼓起勇气游了开去。正值涨潮时间,水势太急,阿成费了好大劲,才把女孩救上来。他把女孩抱上水面,有人跑过来接过女孩。此时阿成已经累得手脚发软,出了水面,整个人抖得不行,连牙齿也在打战。

突然,他脚下一滑,仰面朝天“轰”的一声往后掉回江水里!水下的暗流一下子把他卷到江中央的水深之处。他呛了几口江水,本来已经筋竭力疲的他失去了游回岸上的能力!身体随着翻涌的江水上下漂浮。

围观的人看见了,马上大叫“又有人落水啦!救人啊!”

汹涌而来的大浪一下子没过阿成的头顶,他的身体迅速沉入水中。江水从他的口鼻直灌入内。

阿成在水下勉力睁开眼睛,心里不停地问自己:我是在梦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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