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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急,先让将军看些东西。”袁熙笑了笑,他让许褚端上旁边的九份文书。

许褚将文书放到鞠义的案几上,鞠义好奇地翻开来看,他地表情先是惊奇,然后变成愤怒,接下来再看两份后又变得脸色发白。

鞠义抬头看去,见袁熙脸上淡笑看不出喜怒,而旁边许褚祝公道两个杀神眼中的凶光,却让鞠义不寒而栗。

鞠义立即跪了下去,“少将军,这些都是诬陷啊!末将一心忠于袁家,哪敢有半点不臣之

“我没说你有不臣之心啊。”袁熙淡淡道,“可是这上面说的私吞粮饷、多讨粮草、不奉号令、阳奉阴违,这些事可是真的?”

鞠义冒出冷汗,辩解道:“这都是那些文官挑拨是非,末将在中山防备公孙瓒时,确实有过不奉调令之事。但那时是袁公受郭图等人挑拨,让我冒然出击。少将军也是通晓军机之人,应当知道何时不能战。”

“但这虚报兵员,多要粮草之事总有吧?”袁熙冷冷道,“上面可是罗列了清清楚楚的账单!”

“末将糊涂,确实多要了粮饷。只是末将只拿了少许,大多数都是分发将士了啊!”鞠义再次辩解,“少将军您知道没有战事时,不多发粮饷地话,将士们过得实在是苦。但我是没有纵兵在当地抢掠的,那些钱粮多数分发给了下属,是故先登营他们为何会效死命。”

这时的兵卒过得是苦,鞠义真是多发粮饷提振士气,或是收买人心的话,那不难理解。

袁熙见已经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说道:“我相信鞠将军你,但是此间种种做法实在恶劣,要是每个将领都像你这样,我还可以安睡么?”

“末将谨遵号令,不会再发生这些事情,不过需要练出一支精兵,奖赏是不可少的。”鞠义说道。

“我会跟公与先生和元皓先生他们商讨裁减老弱增加粮饷的事。”袁熙顿了顿,“此次召你回来是为了征讨乌桓之事!”

袁熙将先前众人弹劾鞠义的文书交给了鞠义。

鞠义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这时才知道袁绍一直在猜忌自己。而袁熙这个继承人的心思,鞠义实在是摸不透。仅看袁熙俊美儒雅的外表,鞠义根本不会联想到,他就是那个战功显赫的少年将军。这个新的君主比袁绍更加的富有才干,而且也更加地难以揣摩。

“鞠将军,你看此法可行否?”袁熙将攻乌桓之计说出后问道。

“啊!真可谓计计出奇。”鞠义赞道,“示敌以弱乃效仿冒顿之攻东胡,而跨海突袭这一招恐怕乌桓人做梦也想不到。”确实这新主公确实有手段和谋略。

“鞠将军也认为我军胜算大?”袁熙问道。

鞠义点点头,“骑战并非单纯以数量取胜,骑兵上五千之数,我汉家骑军就要优于两倍之胡骑。只要步骑配合得当,何惧他十万控弦之士?不过我军步骑人数当取步一,骑二。”

“粮草供给使我军只能征发三万jīng兵,其中乌桓突骑能不能出征还是个问题,最多只能是步骑各半,而且还有部分是骑上马的步卒。”袁熙答道。虽然说乌桓突骑的家眷都迁到了冀州,但袁熙实在不敢用三郡的乌桓兵出战。可放心用的只能是鲜卑和乌桓其他部落胡兵。

鞠义沉吟了会,“只要上万骑就有胜算了,不过一定要加强步卒的cāo练。并且多配强弩与偏箱车。”

“那将军可愿领一奇兵跨海奔袭否?”袁熙问道。

“这个。末将并不熟悉海路。何处登岸,如何渡海可是一窍不通。”鞠义为难道。

“这个你放心,自会有熟知海事地人为你筹谋,你只需登岸后率兵从背后突袭柳城即可。”袁熙说道。

“如此末将领命!”鞠义答道。

其实选择鞠义也是有原因地,这时地辽东还是一片荒芜之地,不可能有上佳的港岸给大海船停泊。

这样登岸就成了一个大难题,人和物资还好办,可以用小舟运载上岸,但是战马就带不了太多。这样注定跨海的奇兵多以步卒为主。而鞠义对于统领步卒战骑兵很有一套,这在界桥之战他几乎全歼令胡人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就能知道。

袁熙对鞠义又嘉奖了一番。让他率所部四千jīng锐步卒,到东莱秘密集结和cāo练。

风波弥漫了几天后,渐渐散去了,在袁熙的书房当中。

只见一袭白衫,穿着随意的袁熙正在翻看着一卷竹简,脸上还带着丝丝的惊讶,身着华丽蓝色锦服,气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甚至连脸蛋都白皙了许多的袁买眼涵期待站在他的面前。

袁熙缓缓读完最后一个字后,轻轻的放下了竹简,不敢置信的望向了袁买。

“二哥,怎么样?”袁买有些紧张的问道,这是他花了两天时间,熬了一个通宵才写出来的。

袁熙一脸感叹道:“五弟,帅才也”没想到自己袁家也出了一个人才。

袁买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激动,连忙道:“大哥,你过奖了”

“我没有过奖”袁熙猛的站了起来,手中拿着竹简,神色惊叹道:“这篇军论为兄虽然还没有完全看懂,但里面不但对大军的建设提出了最稳妥,最有效的方法,更在临阵对敌方面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你不但将孙子三十六计完全融入其中,更贯彻了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为兄可以肯定,当世绝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出来”

袁买心中顿时充斥着浓浓的感动,深深的施了一礼道:“二哥,您这一番话,是我这十五年最想听到的,谢谢”

袁熙叹了一口气,轻轻将袁买扶起后,略显惋惜道:“五弟,你的才华到我的虎卫营当一个小小的军侯实在太大才小用了,你应该统帅千军万军,纵横天下”

“二哥万万别这么说,没有你的搭救,我或许还在大将府内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是你给我生机,而且我坚信,几年之后,二哥必然能雄视天下,我愿替二哥,扫荡群雄”袁买一脸真诚道。

袁熙望着诚恳的袁买,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五弟,你我兄弟就一起共创一番大业,明天你就随我前往虎卫营报道。”

袁买立刻后退几步,双手合十,大声应道:“诺!!”

时间悠悠而过,夜晚无声无息而至,书房之内,袁买已然离去,袁熙独自一人安坐其内,默默的欣赏着袁平那篇军论,这里面有许多的建议十分精辟独道,让他获益良多,不自觉的就沉浸在了其中。

袁熙不知道的是,若干年后,袁买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成了袁家除了袁熙的二号人物,在袁阀势力中,有高柔,甄尧,刘和为首的外戚势力,有以袁买为首的宗室势力,成为袁熙两把制衡勋贵权臣的有力臂膀。

袁熙此时正在刺史府内宴请宾客。刘和,高柔,甄尧也被袁熙请来作陪。他们都是袁熙的妻兄。除了这三人,还有五弟袁买,鲜于辅,鲜于银,齐周,阎柔以及刘军校尉以上的军官今日都被请到了刺史府内,参加这场宴会。

接着,袁熙又向鲜于银,齐周,阎柔等人一一敬酒。酒宴气氛也越来越高涨,在座诸人不是世家子弟,就是显贵之人,应付这样的宴会自是得心应手,宴会的气氛越来越高涨。最后,诸人都略带酒意而散。

袁熙组织这次酒宴目的就是用原有刘虞势力的人的影响力来去除公孙瓒和袁谭在幽州的影响残余。有了鲜于辅一系刘军的臣服,袁熙彻底完成了对幽州的掌控,除了鲜卑人和乌桓人幽州境内还有谁敢缨其锋。

翌日,

袁熙低头沉思着往前走,正在想着,突然感到一阵香风扑面,一道人影从竹林中闪出来。继而一双柔软的纤手捉住了他的前襟。袁熙恼羞成怒转头一看。

黑暗中鱼幼薇正贴着袁熙的左臂站在旁侧,斜着眼睛看着他道;“你出声,我就大声喊叫,说你调戏弟妹。”

袁熙完全清楚那样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袁家和袁熙的名望必然受到打击,对一个敢于调戏弟媳的逆子,谁会同情。气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鱼幼薇轻笑道;“二哥,你每天这个时辰不都要去尽孝心吗?”

袁熙恐慌无主了,就算是面对全军万马,快要死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害怕过,事关名节,不能不使他畏惧。

“我不吭声,你放我走,快点。”袁熙的心在胸膛里突突狂跳。

一片漆黑,喊是肯定不敢喊了,动都不敢动了。伸着脖子,僵硬的看着她,咽唾沫。这死女人,要害死我。怎么办?怎么办?

黑暗中一只手突然伸向袁熙,抓住了他的手。并且示意袁熙向竹林后的木屋房舍方向走。袁熙无计可施,屈从于那只手的暗示。穿过竹林经过暗黑回廊,便进入一个破旧废弃的木屋中。

刚跑出木屋几步,鱼幼薇就在后面扯着嗓子大叫;“来人啊,救命啊,二公子袁熙糟蹋我啦,他跑啦。”

袁熙猛地转过身又走进破木屋,挥手给了鱼幼薇一个耳光。“是那个王八蛋,让你来陷害老子。”

鱼幼薇抚摸着粉面,顺势抱住袁熙的胳膊,不还手不反抗也不生气,仰起头瞅着他的脸,低声出气道;“没谁,奴家就是倾慕公子。你打吧,你打死我,我也不恼。”

木屋的窗子撒进朦胧的星光,鱼幼薇眼中透出两束亮晶晶的光点柔媚动人,一缕奇异的气息,刺激袁熙的鼻膜,凝聚在拳头上的力量悄悄消融,他的胳膊轻轻的垂落下来。

最后鱼幼薇没有喊。她看着袁熙远去的背影哭泣着幽幽的说了一声;“不喊,我不喊,二哥,你是个好人,比他们都好的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联络阎柔、鲜于辅和等候柳城的消息,袁熙跟一众文武还反复推演攻袭乌桓的细节。

在这半个月中,第一批使臣从柳城回来。使臣禀报说蹋顿不仅态度傲慢,还差些杀了他们。期间第二批携带重礼的使臣也已经上路,只待再派出第三批使臣以麻痹蹋顿。

袁熙跟沮授郭嘉等人商量后。将冀州军裁撤掉近半,留下十五万人,并且派牵招、高柔还有钟繇的侄子郭援率三万人进驻并州,加强那里的统治。原先幽州兵裁撤掉大半,调三万地青州预备兵到幽州换防。

而主政并州期间,高柔招揽了太原人王凌和孙礼作为自己的左右手,分别协助自己处理军政。

出征三郡乌桓的兵卒在冀州、青州两军中挑选。但还是以袁熙的青州军嫡系为主。战后经过休整和补充,将各部损失的兵员恢复满编。

出征的就有袁熙的三千骁骑,以鲜卑和上谷乌桓为主的三千乌桓突骑,还有就是为数六千地青、幽、冀三州jīng骑。袁熙怕身为南方人的丹阳兵水土不服,所以让他们驻守邺城。而步卒主要以青州军常备为主,加上三分之一的冀州jīng兵。

三万jīng兵中鞠义的奇兵占了六千,其中两千冀州jīng骑,两千青州兵、两千鞠义自己的嫡系冀州兵。袁熙还征调了五千多匹三郡乌桓兵地战马。从上谷等地购买的牛羊马也有了眉目,只等袁熙大军与阎柔、鲜于辅所部会合时递交。

出征三郡乌桓的将领和谋士也定下来,太史慈曾去过辽东。田豫自小在渔阳边地长大。郭图两次出使柳城,这三人是必须带的。

此外袁熙担心历史重演。态度坚决地留下郭嘉,而让贾诩随军出征。武将方面,太史慈、蒋奇随鞠义渡海过辽东属国。随中军的有颜良、伤势愈合的文丑、张辽、赵云、段匹磾、田豫。

中军所有兵马都是先一步到幽州秘密集结cāo练,袁熙等人也以巡视秋收为由离开邺城。

田丰、沮授、郭嘉、钟繇、逢纪、许攸等高层也都出到郊外相送。

“奉孝还在为不能随军出征而恼火呢。”刘晔笑道。

袁熙看了看一旁摇头晃脑的郭嘉,说道:“胡地天寒地冻水土恶劣,奉孝你平时就体弱,我是怕你受不住草原上的风寒。”

郭嘉不住苦笑:“若知如此郭某定勤练骑shè,否则也不会错过这兵史留名的一战。”

袁熙拍拍他的肩,“河北地担子也不轻,并州地胡人在边地作乱,南边的曹cāo不肯安分,许县地朝廷更是被他把持。此外青州、徐州之事也要劳烦各位留

“少将军放心,如今的冀州是英才齐集,相信能应付得过来。”田丰说道。

袁熙笑了笑,有田丰坐镇他安心不少,“郝昭、周仓已经调去青州,牵招会是个平定边乱的将才。子扬,影卫就交给你了,多查探各方豪强的消息,还有让你寻找的那些人也要尽快,不论是使什么手段,我希望凯旋之时能见到他们。”

刘晔恭敬地一揖,“影卫”可是袁熙最嫡系的神秘组织之一,能交给他打理那是莫大的信任,而他也将以行动成果来回报。

说罢袁熙跟众人一起饮了饯行酒。然后骑上绝影朝北方疾驰而去。

是时建安二年(196)九月。正是夏末秋初地季节。也是汉地收割,塞外牧民逐水草迁徙地季节。

渔阳雍奴是渔阳郡南部一个小城县,乌桓蹋顿助袁绍攻公孙瓒时,这里被战火波及,百姓也多有流散。直至袁谭领幽州牧,雍奴百姓才渐渐回迁,但远远比不上刘虞当政时地繁华情景。

此时的雍奴方圆百里都布满了袁军游骑斥候,通往各地的要到都被封锁起来。而从冀州和上谷郡却源源不断地有大批辎重运来。

袁熙一行除了文武臣属,还有四百虎卫。还没进雍奴城,道路上就有几十骑在候着他们。其中一个年近三十的青衣高大男子显得尤为突出。

“二公子可好?”那高大男子拱手道:“在下可是遵守约定前来投奔,不过我这北平人饭量可是大得很,不知二公子舍不舍得军粮。”

“我就不相信先生能一顿能吃两个兵卒的口粮。”袁熙笑道,这个高大的男子正是与袁熙有过约定的田畴。在动身北上前,袁熙就依照田畴留下的住处,派人将他请来。

“我是说笑,只是远征柳城。这粮草冬衣可要准备充足,否则一旦战事拖长到了冬季,漫天的风雪就能吞噬掉数十万人。”田畴提醒道。

袁熙带着田畴一起走,将辎重筹备,和分兵奇袭的事情跟他详细说了一遍。

“遣使示弱十分正确。海路奇袭更是妙计。而购置大量牛羊委实是个好办法,不仅可驮运辎重,这些牲口还不用喂食豆料,到时候宰杀了充作军粮再好不过。”田畴赞叹道,对取胜也增加了几分自信。

“只是不知阎柔、鲜于辅他们能购买来多少牛羊马匹。”袁熙说道。

田畴笑了笑,“公子放心,阎柔在上谷还是很有势力地,不论胡汉百姓都很拥戴他。”

“上次托先生帮查探三郡地形,还未请教先生该如何行军?”袁熙问道。

“三郡的乌桓人也是逐水草而居,夏季时大多部落会迁往柳城以北的草原放牧。而秋冬时往往南下至辽西、右北平等地寇略。所以现今右北平、辽西的乌桓人部落较少。但要瞒过他们的耳目也十分困难。”田畴解释道“不知先生可查探到那么一条通往柳城的偏道?”袁熙再问道,他想起历史上田畴献策出卢龙塞北上。

田畴点点头。“在下就是这右北平人,自小往来辽东不下数次,每次都会向当地人打探道途地势。不从辽西去柳城,还可以出卢龙沿滦水过燕山,再过长城、历平冈从白狼直击柳城。”

袁熙一下愣住,田畴说的这些地名他都熟悉,但习惯查看地图地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地名的方位。于是进到雍奴后,取来小幅的幽州地区行军图,一众文武开始商讨起行军路线。

经过田畴在行军图上的解说,袁熙才明白他说的偏道,其实十分曲折,而且很多地方都是人迹罕至地荒山野岭,道路的简陋更加不用说。

但为了达到突袭的目的,他们不得不选择这么一条偏道。虽然路途艰难,但袁熙相信历史上曹cāo能通过,那么准备更加充分的自己也一定能通过。

众人商讨之间,传令官禀报说阎柔、鲜于辅等人率部到达雍奴。

袁熙立即率众人相迎,特别是田畴、鲜于辅、阎柔几个旧识相见时都不禁感慨。

“少将军,自从接到你的信函,我就将上谷甚至代郡中,能收购到的马匹牛羊都征集起来,此外还请到一些去过柳城的鲜卑向导。”鲜于辅说道。

阎柔也接口道:“在下从上谷的牧民中,jīng选了出两千骑随少将军一同出征。”

“好啊!”袁熙高兴地让了座,“有两位的鼎力相助,何愁三郡乌桓不平。”

鲜于辅笑了笑,“在下一介书生,就不能随少将军一同上阵杀敌了。只能给少将军征集来这些东西。不过舍弟鲜于银将和阎柔将军可一起随军出征。”

“如能一举破敌。当记先生大功。”袁熙说道。

“不知出兵地时rì和路线定下没有?”阎柔问道。

袁熙点点头。让田畴说了行军地路线。

阎柔眉头紧皱,“此路很艰险啊,若没有熟知地形地人领路,大军将很难通过。即便有田先生和牧民向导领路,在山中行军宿营取水造饭也是不易。在下部属中多为胡人牧民,他们擅于山中行宿,就让我部为开路先锋吧!”

“如此再好不过!”袁熙放下心来,论野外生存技能,那些牧民确实十分在行。

柳城。

比起中原地城池,柳城并不大。它只是个土城。城中住的也多是乌桓贵族,一般牧民是在柳城附近屯驻的。

之所以选择柳城作为王城,是因为这里不仅有水源之便利,还是控制辽西的咽喉,而且柳城以北就是水草丰茂的大草原,正是牧民放牧的好去处。

袁谭怒气冲冲地带着辛评、臧洪两人来到蹋顿的所谓“王庭”。

蹋顿宽大的厅室里地毯用是珍贵的兽皮,两旁悬挂弓矢刀枪。其他地器具也是尽显胡人的粗犷。厅室旁摆着尊、壶等汉人酒器,中间有只烤熟的羊羔。

一脸浓密黄须的蹋顿靠坐在大胡椅上,两旁分坐有五六个胡将。厅室中还有跳起胡舞的乌桓女子,和侍候蹋顿等人的汉人婢女。

突然地,蹋顿一把推开旁边倒酒的婢女。用乌桓话骂道:“卑贱地奴婢,你倒酒溅到本单于了!”

那个婢女浑身颤栗,她白皙的手臂上留有特别显眼的淤青。

“单于跟她发什么火,直接拿去喂狗得了。”旁边一个胡将笑道。

“卑素机,你这不是浪费吗,先给弟兄们享用够了再喂狗不迟啊!”另一个胡将笑道。= ==

“阙利,就知道你喜欢汉人娘们,可我就不喜欢!还是咱们乌桓女子够劲。”叫卑素机的胡将骂道。

叫阙利的胡将大笑:“那下次南下汉地时,我用珠宝换你抢得地汉女,怎么样?”

被推倒在地上的婢女虽然不熟悉懂乌桓话。但她隐隐听得个大概。不禁晕厥过去。

这时蹋顿看到走进来的袁谭等人,于是挥挥手:“不要再跳了。将她拖下去,赐给兄弟们。”

几个胡人舞女恭敬地一拜然后退了下去,旁边的两个胡兵兴奋地托起那婢女往外就走。

袁谭来到厅室中间,他的视线从那个女婢身上转到蹋顿处,恼怒道:“单于,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胆!”卑素机起身喝道。

蹋顿眼神yīn沉,他挥挥手让卑素机坐下,然后用汉话问道:“大公子你说的是哪件事,是不是本单于招待不周?”

袁谭不顾辛评的眼sè,大声道:“单于你是不是收下了袁熙那厮的礼物,还要将我送给他!”

“哼!要是本单于当真这么想,大公子你已经不能站在这了。”蹋顿冷笑道。

“那单于你为何要那样招呼袁熙派来的人?”袁谭质问道。

“虽然本单于要助你攻下河北,但他们是袁熙派来的使臣,若是招呼不周岂不是失了乌桓部族地面子?你们汉人还说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大公子你一直让我杀使臣,岂不是陷本单于于不义!”蹋顿反问道。

“这个……”袁谭一时无言。

辛评看袁谭受窘,于是帮衬道:“单于休怪,我家公子实在是情急了些。不过单于您想,我家公子被袁熙陷害,致使基业被霸占,这不论换做谁都会急怒非常。而且我等虽然蒙您收留,单于您还肯借兵给公子,但毕竟是客居他乡,要是单于您听信袁熙地谗言,我家公子岂不是危在旦夕。”

蹋顿抹了一把浓须,说道:“既然本单于答应过帮公子夺回家业,那即便是天塌下来,我们乌桓人也不会改变诺言地。本单于收下袁熙地礼物还答应跟他们交好。这不过是让袁熙误以为本单于怕了他。只要他没有提防。咱们杀到邺城时他可能还不知道怎回事呢。哈哈!”

“那单于您还不快些召集兵马讨伐袁熙。要知道他现今刚刚占据冀州和幽州,其根基必定不稳。而且河北之兵久经战阵,如今也疲弱不堪,要是这个时候出兵必能一举攻下邺城。但要是拖下去,给袁熙缓过气来,那打下冀州就费时费力了!”袁谭急道,这也是辛评事先教他说地。

蹋顿拿起酒碗,不耐烦道:“大公子你不知道如今正是放牧的时候么,若不在此养肥战马,秋后怎么南下攻略冀州?”

辛评上前一步。说道:“袁熙肯定会防备单于您秋冬时南下,但此时您提前南下,那袁熙必定没有防备。等打下幽州和冀州,钱粮多得是,单于还怕过不了冬么?”

蹋顿心中一动,他看向几个部将,问道:“你们怎么看?”

阙利摇摇头:“咱们祖祖辈辈哪年不是等战马长膘后。在秋冬才南下的?每年抢来的东西也仅仅够渡过严冬和chūn荒之用,要是不养肥战马和牛羊,又打不下幽州冀州,那咱们部族几十万人就要饿死啦!”

“现在水草正丰茂,不能丢下草原南下啊!”另一个叫柯必力的胡将也劝道。

“就是单于您决定。但牧民们也不会答应放弃放牧大啊!”卑素机也反对道。

本来还有些心动的蹋顿立即被一片反对声压倒。

“单于,袁熙必定将大公子是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不会放纵您收留大公子的。如不先发制人,那袁熙缓过劲来,也会发兵攻打您的啊!”辛评劝道。

“哈哈!”阙利嚣张地狂笑,“柳城离冀州那么远,想当年公孙瓒也奈何不得我等,就袁熙也想来攻打咱们吗?”

底下几个胡将都放声大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辛评也料想不到袁熙会那么快征讨三郡乌桓,本是想刺激一下蹋顿。但这时招来的嘲笑使他异常难堪。

“不要笑了!”蹋顿一抬手。让众人静下,“辛先生说地也不无道理。咱们打仗围猎还讲究侦测一番呢。再过半个月就让左先、蒙弥两个部落回到柳城休整,让他们先南下查探一下袁熙的动静,咱们大部人马在秋高时,像当年丘力居大人一样,给袁熙的四州一个狠的!”

“好啊!当年我跟随丘力居大人时,最远打到了汉地的青州,打得那些汉人见着咱们就跑啊!”阙利大笑道,“今个单于也领咱们打到青州去,抓几个青州的汉人娘们来玩玩!”

袁谭眉头紧皱,他厌恶这些胡人的粗鄙,但是如今寄人篱下,他不能不忍耐。

蹋顿眼神深沉,突然道:“大公子,听说你地夫人在赶来柳城途中染上风寒,现在还卧病不起,是么?”

袁谭不知道蹋顿是什么意思,小心答道:“劳烦单于关心,贱内身体已经好了些。”

蹋顿摆摆手,“我们这偏远之地比不上你们汉地的繁华,大公子你住的可还习惯?”

“有单于无微不至的照料,我们都住得习惯。”袁谭答道。

“唉!”蹋顿叹道:“这里不比你们汉地,特别是晚上的风够冷冽地。公子你没有人帮暖床,我这做主人的过意不去啊!”

袁谭听得糊里糊涂,心想蹋顿怎么还关心自己有没有女人睡。

“哈哈!单于应当找个娘们陪陪大公子,否则夜里北风吹得厉害,怎么睡得着!”阙利yín笑道。

蹋顿点头说道:“我有一侄女,刚好到婚配的年纪,不知大公子可愿接纳?”

“啊!”袁谭吃了一惊,“单于如此好意叫我怎么过意得去,只是我已经有了妻室,让令侄女跟我岂不是苦了她?”

蹋顿笑了笑:“我是诚心将公子当朋友,你也一定不会拿我的侄女当妾室看的,不是吗?”

“如此谢过单于了,在下一定会照料好令侄女。”袁谭以为蹋顿要笼络他,这收下一个女子也没有什么,于是答应下来。

可是一旁的辛评却眉头紧皱,他隐隐猜到蹋顿这是要借机控制袁谭。而且他的侄女正是袁谭的正妻,蹋顿若是设法让那个胡女取代袁谭原配的话,那可以更好地控制住袁谭。辛评本来是听过蹋顿的乌桓“冒顿”称号,但这时才发觉他地野心是如此之大。

“单于,袁公子地部将说来禀报重要事情。”一个胡兵跑进厅室说道。

蹋顿点点头,让胡兵请进来。

过了会,神sè脸焦虑的家将走了进来,对袁谭耳语几句,然后递上一份信函。

袁谭听了后脸sè急剧变化,焦急地对蹋顿道:“单于,袁熙纠集兵马秘密出发,奔着柳城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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