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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一个满脸浓密胡须的胡将说道,“二公子箭术虽好,却也胜不过我。”

许褚等亲卫大怒,要知道袁熙箭术深得赵云真传,除了膂力其他诸如jīng准度都要胜过他们半筹,在青州军将领中袁熙是仅在赵云、太史慈、徐晃之下。这个胡将这么说分明是将他们也比下去了。

袁熙眯眼一瞧,认出那个满面浓密胡须的胡将,“你叫段匹磾是吧?我认得你,要感谢你上次仗义执言。”

段匹磾汉话口音很重,“感激二公子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

阎柔介绍道:“这个段匹磾是代郡一个部族的乌桓人,前些年他来广阳,因为一身好骑术跟箭艺得到刘大人赏识,被招募进幽州突骑里。刘大人被害后他回原部族拉起人马加入了我部。”

“当真是为乌桓的忠义之士!”袁熙对段匹磾说道,“按方才说法似乎你很擅长箭艺,我的箭术在军中不算什么,但我几个部下却是一等一的高手,不如大伙一齐切磋一番如何?”

“正合我意,久闻二公子帐下猛将云集,今日我要讨教一番。”段匹磾是豪爽之人,立即答应下来。

袁熙听阎柔说他擅长骑shè,就有心将他招募为乌桓骑兵统领。但不把他的一股傲气打压下去是不行的。于是袁熙吩咐太史慈、赵云、许褚等人都尽力展现。而他们为了不让那个胡将小瞧,也卯足了力气、

众人寻着,发现一条难见的白狼。一声哨起,除了祝公道带人留下其余几个将领都策马上前猎杀。

“二公子部下可是真正的勇士啊,那rì我见那两员将军几合便将蹋顿手下那四个所谓乌桓勇士刺下马去。那个段匹磾也说是敬重你们的勇烈才出言相助的。”阎柔策马跟在袁熙后面说道。

袁熙笑了笑,可不是嘛外族服于势和勇力,“在下才干浅薄,全赖这些英杰的相助才能达到今rì的成就。我与鲜于先生、齐周先生他们都是熟识,跟阎校尉你也算是朋友了。眼下就有一事相求于阎校尉。”

阎柔一拍胸脯,“二公子既然当我阎柔是朋友,还有什么求不求地!只管说来,我一定尽力而为。”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父亲允许我从边地胡人部族中招募一支胡骑,但蹋顿跟我不和。三郡乌桓那边是不能去招募了。所以想让阎校尉你帮在代郡、上谷的鲜卑、乌桓部族中帮我挑选招募一支jīng骑。”

阎柔笑道:“我当是什么事,这是小事一桩。我会亲自为你去各个部落中挑出最好的勇士。”顿了顿,他继续道:“其实二公子你还是可以去蹋顿那,征召三郡乌桓的一些兵士的。”

“我与蹋顿交恶,他还会让我尽心地挑选兵士吗?”袁熙问道。

阎柔笑了笑,“二公子,你对边地胡人不太了解啊。现今乌桓人分成多个部族,各个部族之间攻杀抢夺非常之频繁。原先三郡的乌桓部族也互不归属,只是丘力居他们一直用强力统一了三郡的乌桓部族。”

阎柔看袁熙真的是不明白,于是解释道:“胡人性情凉薄。他们只追随强者。假如今rì他们地部族被兼并,他们会效忠于战胜他们的强者,一直到这个强者被击败。”确实,东西魏战争时,宇文泰强大它们依附宇文泰,高欢强大,它们依附高欢,鲜卑只服从强大的大头人。

“只是我又没有击败蹋顿,怎么让他们死心归顺?”袁熙还是疑惑问道。

“公子你且听我说完。”阎柔说道,“胡人部族不懂农务,以放牧为生。一旦遇到水草不好的荒年,往往会饿死整个部族的人。即便水草丰茂,他们所得也被那些贵族头目们侵吞,那些胡兵rì子过得很苦。以前是朝廷一征召,胡兵是群起从军的。袁熙听阎柔说完,了解个大概。原来除了那些头目的亲卫,其他胡兵平时都是牧民。加上乌桓人名义上的归顺,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应召成为汉人的雇佣兵。有些本事的胡兵也愿意被汉人招募上,那样不仅可以将妻儿带到汉地安置,还能得到稳定的收入。万一立功功还能封官受赏。

胡人一旦被征召入伍,就跟原来部族彻底脱离关系,即使让他们攻打原部族,他们也会毫不犹豫。这就是汉代为何喜欢招募胡骑地缘由。

了解这点,袁熙知道还是可以从蹋顿那里招人的,只是蹋顿会将好的兵士先给袁绍挑。袁熙再跟阎柔商量了一些细节。两人都谈的很尽兴。

“二公子,看得出你也是喜欢狩猎之人,只是你缺了几只好的猎鹰啊!”阎柔说道。

袁熙摇摇头,“放鹰走狗”本是纨绔子弟的象征,只是在汉地要得到一只好地猎鹰不仅是钱的问题,还要看机遇。而一只猎鹰往往耗资上百金,以前京中世家子弟也少有人养有。

阎柔笑了笑,“我那倒有些好的,改明个送几只到公子那。”

袁熙赶紧道谢。他知道这是阎柔向他示好。

另一处。许褚、赵云、太史慈、段匹磾几个将领追着白狼越过了座小丘。要shè死那头白狼不难,但既然是比试箭术。自然是力求取得整张完好的狼皮。那样就要求shè手shè中白狼的眼睛,所以几人都不敢轻易出手。

白狼过了小丘就要钻进密林,越追进去树木越多,对几个将领越不利。弥力几次拉动弓弦但又放下,在战马上骑shè跑动中的狼眼,这要求何等的箭术!

太史慈吆喝一声,“仲康、子龙,让它停下来!”

许褚、赵云两人会意,同时shè出两支羽箭。两支羽箭刚好插入白狼前面一尺不到地地上。眼前有异物,白狼一个急停。身子迅速地翻滚,想向另一个方向逃窜。

“嗖!”“嗖!”两支利箭激shè出去,几乎同时插进白狼左右两只眼睛。白狼痛的滚地哀嚎,不一会就死去。

段匹磾、太史慈看着对方,均点头致意。能在这瞬间出手并且准确命中的,都能称为顶尖的神箭手。

段匹磾一拱手,“三位不仅箭术超绝,还懂得像草原上狼群那样协作围猎。要是我一人绝对做不到。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许褚得意地一笑,赵云则拱手还礼。太史慈也爽朗一笑,“但论箭术骑术你我平分秋sè,这本就是一同切磋技艺,何来输赢之分。”

段匹磾也大笑,“三位不仅武艺不俗,还很对我脾胃,阎柔大人带有我乌桓烈酒,等会痛饮一番如何?”

“哈哈,那再好不过!”许褚粗声答应道。

突然地,赵云一声大喝:“何人在那里躲藏。快出来!”

几人定眼看去,果然远处一棵松柏后隐约有个人影。段匹磾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箭。

“嗖!”“噔!”羽箭插进那个人面前的松柏上,箭尾犹自还在颤动。

“大人饶命啊!小的是此地人,见几位军爷过来一害怕就躲起来。”站出来地是个皮肤黝黑一身乡民打扮的中年。

几人策马过去,环顾四周只有他一个人。于是问他为何到此。

那个乡民说话声有些颤抖,显然惊魂未定,“小人就是隔边王家村的,出来这里打柴火。”

“对不住了,我等不知你是此地打柴地人。”赵云歉意道,平民怕当兵的,这事见怪不怪了。他藏身起来很正常。

那个乡民道了声些,拿起柴刀转身要走。“等等!”太史慈喝住了他,“你的柴火呢?”

那个乡民眼神中闪过慌乱,“这个,那个碰上几位军爷小的害怕,柴火丢了。”

太史慈跳下马,围着那乡民转了几圈,将他从头到尾大量一番,直将他看得遍体生寒。太史慈大声喝道:“大胆细作。你还不承认!”

“啊!大人,小的家就在那边啊,可不是啥坏人!”

在几人不解地目光中,太史慈说道:“你右手中指食指间有老茧,这分明是时常练习shè箭留下的,会是一般人家的乡民吗?”

那个中年汉子突然暴起,手中柴刀砍向太史慈。太史慈早有准备,擒住他手腕,发力一拧。只听到一声惨叫。那个中年汉子一条胳臂就报废掉。

四人合计着。将那个中年汉子绑起来,带到袁熙处。

太史慈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然后道:“只是仲康没有在他身上搜到什么信函。”

“衣服鞋袜都搜过了吗?”袁尚问道。

“嘿!方才把他脱个jīng光,头发也解开了。”许褚闷声道。

袁熙仔细打量了那个细作一会,恍然道:“方才他藏身之处,给我搜查那里的四周!”

此言一出,那个中年汉子面如死灰。一会后,许褚带着几个虎卫回来,说搜到一颗蜡丸,打开蜡丸,取得一小张纸条。内容为,公孙瓒之子公孙续引黑山贼十万分三道来救公孙瓒,前军已抵达代县。

袁熙看了看那纸条,“公孙瓒气数已尽,上天也在帮我们呐!”袁熙接过来飞快的抖开,里面的内容果然如史书记载的一般无二:约定十九曰子时,举火为号,开城门内外夹攻城西的袁谭、袁熙,共破袁军!

终于获得了这个重要的情报,看来破易京的首功最终还是会属于我袁熙!

蓟县,袁绍驻所。

袁熙来到袁绍大营,把截获到的情报禀报给了父亲:“孩儿截获情报,本月十九曰子时,公孙瓒看到外面火把亮起,就会打开西门,出城会合黑山援军,合击我与兄长两部。我军可以将计就计,举火引公孙瓒开城门,然后顺势冲进城中,拿下易京这座坚固的堡垒!”

袁绍看了那张纸条后陷入沉思中,许久他才问道:“显奕,你想上面地是真的?”

“是的,父亲。”袁熙说道,“十多万大军围城,公孙瓒不想坐以待毙只有向外求援。北方诸豪强里,唯独跟咱们有过节地张燕敢出兵救援。吕布此人生性凉薄,唯利是图,就像一只豺狼,只要许给他好处,连义父都可以杀,何况是出兵幽州?”

沮授、逢纪、郭图、许攸、荀谌、陈琳几人都在,他们也各自在谋划着。袁熙的一番话惊得四座嘘声四起。显然十万黑山贼的数量令现场不少人都为之咋舌。

自初平年间以来,冀州对盘踞冀幽山区的黑山贼连番打击,却没想到黑山贼仍能保持十万人的军力,这份实力恐怕就是眼下坐拥四州的父亲袁绍也不能及吧。

“主公,已经派出大量斥候去侦察敌情,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而且黑山贼虽有十万人马,然授知其无能为也。黑山贼在我军经年打击下早已畏我如虎,闻我色变;眼下勉强来救,只为唇亡齿寒之故尔,黑山贼远来兵疲,若我军将公孙瓒覆灭的消息传出去,

贼军士气定当瓦解,必不敢战,

”沮授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底,不由得眉头紧皱,随即又舒展开说道。

袁绍来回踱步,“不好办啊。张燕人多势众,万一大举袭击我军后路,那该如何应对?”

“父亲,这正是大好的战机啊!”袁熙按照郭嘉的说辞进谏道,“可派遣乌桓胡骑迎击张燕,再将这封密信改动一下,遣死士送进城去,使公孙瓒以为援军已到。诱使他出来决战。”

“不错,二公子此策甚好。那三万乌桓胡骑对攻城无大作用,派出去阻截黑山贼最好不过。乌桓王蹋顿蹋顿骁勇果敢,主公可遣使许以重利,蹋顿必定肯为我所用,主公就可使其领族中精兵南下抵抗黑山贼”沮授点头赞同,随即又说道,“主公可传书与邺城高览令其派军袭扰黑山贼老巢,黑山贼若知老巢被袭,必定回军去救,我军可沿路设伏,不求全歼,但留下他万余人马还是还是可以的。此授之愚见,请主公定夺。”

“哼区区黄巾余孽也敢来此猖狂。”沮授一番分析让袁绍仅存的一丝顾虑也荡然无存,对黑山贼巨大的心理优势显现出来。自初平四年大意失邺城以来,冀州军对盘踞在冀并山区的黑山军围追堵截,战果辉煌,原本横行中原的黑山军从此对冀州城池绕道而行。

如今十万大军充其量青壮能战之士有个三四万就不错了,要知道黑山贼作为黄巾余孽在很大程度保留了黄巾贼的作风,像黑山军这样的黄巾残部往往会带着老弱家眷一起迁徙作战。这就使得他们的队伍往往动辄十来万,可真正能参加战斗的兵员却时常不足三成,甚至仅有一成。

袁绍也不是无智之人,想通了其中关键,整个人顿时轻松下来,大帐之中沉闷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令郭图说服蹋顿诱其出兵,令,邺城高览点兵三万袭其后。”随着袁绍一条条命令的下达,帐中主记广陵陈琳飞快的记录下来,在交由袁绍亲兵下去传令。“诺”众人轰然应诺,领到军令的几人自去准备不提。

袁绍让人去传令给蹋顿跟阎柔以及邺城高览后,又跟几人商议了诱使公孙瓒的计策。

屯兵城。

关靖焦急地来到高楼下,高楼门外是一排排地公孙瓒亲卫兵卒。他就被阻隔在这里。过了两刻钟公孙瓒才缓缓来到高楼门外。

“将军,是少将军和黑山军遣人送来消息。”关靖神sè间喜悦难以言表。

公孙瓒快手接过一枚蜡丸,他迫不及待地捏开蜡丸仔细辨别其上面的字。一会后公孙瓒长长呼出一口气,“三rì后黑山军跟吕布就会率部袭击冀州军大营,到时咱们也率兵出城夹击袁绍!”

“将军。这可是少将军的笔记?有无约定的暗号?”关靖问道。

公孙瓒点点头,“这右上角有个记号,错不了的。”

“按理说应当由跟少将军一齐出去的随从回来送信,但那个信使却说是张燕那边地人。”关靖疑惑道。

公孙瓒大手一挥,“把人带上来,我亲自盘问!”

关靖答应。他让部下将一个脸sè蜡黄的中年汉子带上。

那个中年汉子单腿点地,“小人平难中郎将帐下梁兰,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瓒冷哼一声,“大胆jiān细,竟敢来蒙骗本将!”

“呼啦”一声,旁边几个兵卒抽出佩刀,森寒的刀锋齐齐指向梁兰。

梁兰双手抱拳。“小人不知将军说的什么奸细,在下奉张将军之命前来送信。”

“我问你,我儿公孙续为何不亲自前来送信?”公孙瓒眼光灼灼逼人。

“公孙少将军突围时遭遇冀州军拦截,到张将军处已经只身一人。少将军说出通往城内暗道,并让在下前来送信。”梁兰对答如流。

公孙瓒突然冷哼一声,厉声道:“你撒谎!张燕每次派来的信使都有另一套暗号,定会让你拿来联络的信物?”

梁兰心中一惊,冷汗浸透后背衣衫,但他立即答道:“前些次的联络事关机密。小人不得而知。但也许这次张将军看有少将军地亲笔密信,还有联络地暗道,故不再交予信物。”

公孙瓒紧紧盯住他,但梁兰面无惧sè,神情一直谦卑谨慎。公孙瓒看看手中密信,再点了点头,“你先下去歇息。”

梁兰答应一声,跟着几个兵卒下去休息。关靖走上前,问道:“将军。难道那个人有问题?”

公孙瓒摇摇头。“有续儿的密信,又知道通往城外的暗道。应当不会有假。”

“上面说黑山军来多少人马?何时袭击冀州军大营?”

公孙瓒目光看向远处正在激战的壕沟,“黑山军八万人马,后日入夜子时举火为号。”

入夜,七月的幽州浓云密布、星光暗淡,偶尔有几缕凉风吹散酷热。城内壕沟边和城墙上的冀州联军却稀松疏散。壕沟边的火堆引来无数的飞虫,兵卒们三五成堆地倚靠着打瞌睡。连rì地苦战使他们十分疲惫。

营垒内守军兵卒都端着陶碗狼吞虎咽,旁边的将官把木桶中地肉干分到兵卒们的碗中。

“都给我放开肚皮吃,待会可要是拼命的。”将官一边分肉一边吆喝道。

“娘的!再给俺一碗肉汤,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营垒外走进个校尉,他一挥手,喝道:“都他娘给俺起来,抄起家伙,要出城!”

守军兵卒纷纷吞下碗中剩余的食物,互相帮衬着披上甲胃,拿上兵器跑出壕沟集结。

公孙瓒走在前头,他的战马跟长槊都让亲兵给提着。壕沟里黑压压布满了守军兵卒,他们一直前行到冀州军前百步地地方才停下。

接近城墙地一个营垒上,十几个守军眼定定看着城外地黑夜。他们生怕一眨眼就错过那瞬间的信号。

“快看,有火把点起来啦!”“快!点起火让将军瞧见。”那些守军一阵忙碌,在营垒上点起通报公孙瓒地火光。

“将军,后头营垒上点起火啦!”一个副将提醒道。

“哈哈……张燕的人马终于来了,单经、公孙范,你二人各自率领一万人马,会合张燕,夹击袁谭、袁熙,共破袁军!”

“诺”“诺”公孙范、单经两人领命而去。

公孙瓒双眼一眯,“其他人随我上去!”

看着远处逶迤而来的火把,心中兴奋不已。大手一挥,偷袭袁军,满心欢喜的要杀袁军一个措手不及,却料不到自己正一步步的落进了陷阱之中。

守军兵卒得到命令,齐声吆喝一阵后奋勇接近壕沟边的冀州“嗖!嗖!”一排弓弩手爬上平地,shè倒壕沟旁的冀州兵和胡兵。

“杀啊!”“冲出去啊!”守军在阵阵喊杀声中拥向残缺地城墙和城门。这次冀州兵跟胡兵遭受袭击,仓促间的抵抗显然不敌猛虎出笼般的公孙瓒军。一刻钟后公孙瓒军就蜂拥出到城外,骑兵跨上战马,步卒论起长枪,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冀州军大营!

又是一排羽箭shè出,栅栏后的冀州军兵卒反倒不少。火把照的周边通明,冀州军营垒另一边也响起喊杀声。

公孙瓒一声令下,兵卒们毁坏掉营门。

“将军,我军突袭得是否过于顺利?”副将问道。

公孙瓒皱皱眉,但一会后他将马鞭一挥,“冀州军被打得突然,肯定措手不及,全军一股气杀进去,烧了他们粮草辎重!”

兵卒们得到命令,一边冲杀一边放火焚烧营帐。

一个百人将让部属将带来的油脂、干草堆到营帐旁,他将手中火把一扔,瞬间大火就蔓延开来。可是渐渐地公孙瓒军兵卒发现不对劲,冀州军溜的极快,一瞬间就没了人影。而营帐着火极快,大火片刻就失控,烧着不少己方人马。

公孙瓒也是刚刚策马进到营垒内,他赶紧跳下马来到一顶帐篷旁,伸手在地上抹了一把后,公孙瓒脸sè苍白得可怕,“糟了!这满地都是火油,中计了!”

旁边地副将也惊惧非常,不用公孙瓒吩咐他们就吆喝着部属们撤回来。但火势蔓延得极快,兵卒们拥挤着抢路而跑。

不知不觉间,营垒外围满了冀州联军。不仅有冀州兵,青州兵、鲜卑胡兵也都将冀州军营垒团团围住。

不消片刻功夫,一万六千人马就杀到了袁营前面,只见寨栅中静悄悄的一片,气氛诡异的令人心惊。

“情况不妙,恐有埋伏!”公孙范大惊失色,调转马头,下令退兵,“全军速退!”

公孙瓒策马挺立,“都给我听着,待在这也是被烧死,大伙一齐冲出去,有去无回!”

公孙瓒军也是被逼得拼了命,将盾牌举起后,卯足力气舍命地向敌军冲击。

“呼啦”一声,寨栅中一声呐喊,伏兵尽出,冀州军、青州军阵列中弓弩手齐齐靠前,瞬间万箭齐发,一**密集的箭雨将公孙瓒军硬生生逼退!几千多弓弩手乱箭齐发,射倒了一大片人马,公孙军开始大乱,慌不迭的掉头而走。

但是公孙瓒的亲兵在后头督战,兵卒们又被赶上去突围。冀州军跟青州军的弓弩手们一直到手臂发酸,箭支shè完才停下来后撤。公孙瓒军偷袭的两万多人在死伤大半后,终于杀到敌军阵前。

“哗啦!”一排排严整以待的长矛手挥出冒出寒光的利刃。双方人马剿杀在一起。在张辽的指挥下拦住了公孙军的退路,双方登时绞杀成一团,顿时杀声震天,火把照亮了苍穹。

一时间,袁军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看到自己的人马中了埋伏,公孙瓒心急如焚,可是近两万人的队伍还在死战,只能传令所部人马拼死突围,不要让袁军冲过来合围!

由赵云统率的“骁骑”从后方截断了公孙瓒的退路,纷纷被碾压了过去,转眼之间就被赵云连续突了外围,杀到了公孙瓒中军,与迎击的公孙军绞杀在一起,在营寨旁形成了肉搏战。

看到城外火起,杀声震天。东、南、北三面的颜良、文丑、韩猛三人督促部下全力攻城,一时之间,云梯飞架,攻城车隆隆作响,易京城四面皆是火海。

公孙瓒手下的全部人马只剩下三万五千余人,在派出了一万八千人的兵力出城偷袭之后,城内只剩下一万七千人,兵力严重不足。这些守军中有五千人正在西门与已经破城而入的颜良、文丑所部巷战,还有三千人在城内的大街小巷中来回的巡逻,防备袁兵从地道破土而入。

剩下的九千人分布到每个城门只有三千左右,城墙上的防御严重空虚。射下的箭矢、强弩稀稀拉拉,对攻城的人马造成的威胁比之前小的太多,攻方很轻易的就渡过了护城河,将云梯搭在城墙上,冒着箭矢向墙头发起了强攻。

身高九尺,面貌雄伟的颜良,一身甲胄,手提大砍刀,身先士卒的冲锋。攀着云梯,第一个登上了城头,一声暴喝,刀光落出,砍翻了四五名士卒,余众吓得纷纷后退!

“给我挡住,把敌军赶下城头!”

负责守御的田楷歇斯底里怒吼着,看到仍然不能阻止溃逃的士卒,拔剑在手,亲自刺杀了两个逃卒,枭首在手,怒喝道:“谁敢再退,便如此头!”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颜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一声暴喝,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扑向了田楷……

“大军到处,所向披靡,再负隅顽抗,不过是徒送姓命罢了!”

话音未落,只见颜良如同一只猛兽般冲进了守军之中,所到之处,血肉横飞,犹如虎如羊群,所向披靡。

顷刻间就砍倒了七八名士卒,直冲到了田楷面前,战无三合,一刀将田楷砍翻,割了首级,大喊道:“守将已经伏诛,降者免死!”

城头上已经陆续的登上了三四百名强悍的袁军士卒,剩下的人马像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来。主将既死,大势已去。公孙军或者跪地投降,或者四散逃命,颜良亲手砍断吊桥,放后面的大军穿过护城河,进入了城中。

就在袁军夺下了西城门和南城门的同时,地道里的袁兵也破土而出,从民宅里,小巷中,大街上,凿开地面,呐喊着杀了出来,不大会功夫,就从各个地洞之中钻出了近千名袁军,呐喊着四处劫掠,里应外合,配合外面的大军攻城。

一时之间,易京城内变得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看着远处易京火光,公孙瓒戚怆道,“此乃天亡我公孙瓒也,非战之罪!”

公孙瓒见近几万袁兵,潮水一般的包围了过来,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不甘心的仰天呐喊一声,然后朝着身边的亲信下令:“随我冲!”

说完后一手提剑,一手提着马槊,翻身上马,朝着大火方向杀了回去。

“骑白马的人就是公孙瓒,生擒活捉了,袁公必有重赏!”

一个曾经参与过讨伐董卓的校尉在战火之中,认出了公孙瓒,呐喊一声,拍马舞刀,带着部下的人来拦阻公孙瓒,期望能够将之生擒活捉,立下大功。

“无知之徒,凭尔等鼠辈也能阻拦我‘白马将军’?”

公孙瓒钢牙怒咬,双目圆睁,挥舞着马槊冲上前去,战无三合,一槊将校尉刺了个窟窿,挑在空中,狠狠的砸向士卒,**崩裂,立时砸死一人。

“想我公孙瓒也是一代名将,岂是尔等鼠辈能活捉了的?要死,也是我自己死,你们不配”

说着,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纵马向前,挥舞着马槊一阵矿砍乱刺,杀死了十几个士卒,余下的抵挡不住,只得四散躲避,放公孙瓒冲了过去。

“驾!”

公孙瓒纵马扬鞭,杀向自己城池,待会儿要亲手送自己的家眷上路,然后一把大火杀掉整个府邸,还有所有的粮仓。即使自己败了,也不会让他袁绍捡到便宜!

可惜,公孙瓒突围不出去了,寒光一闪,公孙瓒手里的佩剑已经刺入了自己的胸中,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流到了公孙瓒的手上,滴到地上,分外妖艳……

言讫,将剑缓缓的拔了出来,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公孙瓒的甲胄。一代名将公孙瓒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双眼不能瞑目……

这时大火也烧了过来

直到天sè放亮,冀州军营寨四周的大火终于熄灭,但尸体残肢的焦臭味浓地怎么也散不开。

袁熙捂着鼻子策马在周围查看着。

光着膀子地许褚一声大叫,提着一具焦黑的尸体跑过来,“少将军,这是否公孙瓒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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