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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梁家,散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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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是都城出皇宫外最大院落。

下马车,入眼的就是两扇朱红色大门与左边两扇偏门,头顶悬挂着的是小叶紫楠做的牌匾,明晃晃的边缘与中间均匀分配的两个字,纯金打造。

林倩扶着夏覃道,“夏姐姐,梁家,奢侈啊!”

夏覃冷哼一声,“梁家哪里还是外祖父还在的梁家。”

外祖父还在的时候,梁府,没有这么奢靡,外祖父去世,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纸醉金迷的生活,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她再次总觉得不舒服。

门口站着的小厮见到夏覃立即开偏门。

“一来就给下马威,”林倩挑眉,“墨蓝,开正门!”

墨蓝邪魅地勾唇一笑,打晕两个小厮从偏门入内大开正门,大腿粗的门闩在他手上就是轻飘飘的物件,扛在单肩上跟在两人身后,嚣张至极。

入内,庭院中的右边一片种着牡丹,没到花期所以还是绿油油的一片,不过长势极好,被虫咬过的叶子一片也没有。

地上铺着的是颗颗圆润白玉似的的鹅卵石,看着凸出,踩着却是一点不觉得硌脚。

早有人在这条道上撒了油,若是在此处滑上一跤,幸运一些就是尾巴骨疼几天,不幸的就是下半辈子像个废人一样活着。

林倩挑眉,紧紧扶着着夏覃的手臂,“哟呵,两家人脸挺大呀,下这种黑手!”

夏覃凄凉一笑,道,“即便是我在梁家生活多年,在他们心中,我不姓梁,终究不是梁家人!即便是我手握着外祖父留下的印章,在他们眼中我也不过是一条为他们赚钱的狗罢了。”

林倩扯了扯嘴角,,不知该悲伤还是继续保持微笑,最后还是在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继续保持着微笑,不过多天了几分狡黠。

“夏姐姐,你知道贫穷是什么滋味吗?”

夏覃挑眉,邪魅一笑,“我想也是时候,让他们感受一下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看着三人轻而易举地走过鹅卵石路,步履款款地走进正厅,有小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去一试却后悔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嗷嗷嚎叫。

夏覃微微侧头冷哼一声,走进正厅,面对着一群早已落座、狼子野心的长辈们,一丝不怯,带着林倩上前,对着主位上祖父的牌位醒了三个大礼,转身坐在主位上。

“阿覃,那是你外祖父位置,你怎么能?”

林倩看去,开口的男子除却面上的装模作样的悲伤、虔诚外,满眼都是算计。

夏覃不紧不慢地将一封信与印章放在桌上,道,“大舅父,我是外祖父亲自留遗言认定的继承人,我怎么没有资格坐在此处?”

墨蓝已经摔断门闩,乖巧地站在林倩身后。

因为他的‘天生神力’已经给在座的魑魅魍魉留下深刻印象,感受到他的眼神,不自觉又一股凉意从脚底油然而生,生怕他发狠像是那根门闩一样将他们轻松扛在肩上,随意摔断骨头,若真是那样,他们不是很没面子?

夏覃抢占先机道,“各位叔叔伯伯们,夏覃自知年幼,自打接手梁家的泼天富贵,苦苦维持却也经不起一大家子的日常开销,不知道可是有那位长辈愿意接手?”

此话说的狠,一面说自己无能,一面也在拐着弯地说着他们的奢侈。

林倩环顾一圈洋洋洒洒的人头,果然,大部分都将笑颜换在眸中,虽是一闪而过却依旧被她捕捉到,但也有一些流露出不满。

“阿覃啊,你这年轻力壮的小姑娘都担不起咱们梁家中重责,你是打算当我们这把老骨头担吗?”一头发、胡子一片花白,却是健朗,拐杖都还没用上的老爷子道。

“梁二老爷,您是外祖父的弟弟,外祖父在您这个年纪依旧支撑着梁家的生意,想来您也是可以的。”夏覃不禁眯起双眼,流露出嫌弃,面上依旧是笑容。

说是参加梁老爷子的忌日,实际不过一场分配梁家家产的鸿门宴,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甚至还有不知道翻了几番的远房亲戚。

这泼天的富贵,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阿覃啊,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你打算给大家怎么分?”有一位穿金戴银的中年妇人扶了扶发髻,傲娇地仰头说话,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梁家的媳妇。

夏覃低头一笑,起身朝管家伸手,拿来一锦盒,打开道,“大家也看到了,外祖父留下的产业,满满一盒子。

这里呢也有几家生意不兴的,咱们就用抽签的方式,抽到了便不能再换。

我只要染坊,至于其他的,我便都还给各位叔伯,等你们老了也好有铺子养老。

我算过本家每人能分到五间铺子傍身,分支也每人能得到两间,等大家抽完,我会派人将这些年的账本统统送到各位屋里。”

立即有一年轻男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上前在锦盒中抽了五张,看了两眼心满意足地塞进自己的怀中。

林倩轻轻挑眉,面上笑容古怪。

待他抽完,不少人一起拥拥挤挤地朝着地契伸手。

夏覃冷漠的看着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小心翼翼护着外祖父的牌位,起身带林倩与墨蓝前去梁家祠堂。

穿过一条有织金竹帘半遮着的廊道,光影斑驳陆离,映照在行走的三人身上。

“夏姐姐,我终于明白,为何你放着这富丽堂皇的梁府不住,甘愿去乡下的小镇子住。”林倩上前安慰地抱着夏覃的手臂,道,“换做是我,我也不愿住在此处。”

夏覃朝她抿嘴一笑,双眼尽是疲惫,道,“今后我不会再回此处。梁家,散了。”

是啊,梁家的来的泼天富贵散了。

从前院看来富丽堂皇、华贵非常,越是深入祠堂的道路,却是觉得凄凉萧条,映衬祠堂的阴气沉沉。

夏覃推开已经有些腐朽两扇门,落下一阵呛人的灰尘,屋内未有一盏烛火,就连香火味也没有。

有的只是左右两盏只剩下灯油的灯盏,与三根在香灰中不知插了多久的断香。

夏覃伸手抹去一层灰,将梁老爷子的牌位放在正中,点灯上香,‘咚’一身跪在满是灰尘的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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